第二十四章(第2/3頁)

兩人也算有耐心,等到花槐和李越吃完早飯,才恭謹的詢問昨天晚上究竟怎麽樣?

李越這回腔調裝的足足的,用一種指點江山的語氣,把花槐告訴他的事,大大加了修飾詞,然後聲情並茂抑揚頓挫的告訴了老板和負責人。

兩個人在一邊聽的雙眼圓瞪,連連驚嘆,又順著李越指點的地方找過去,也不等找個工人了,兩個人摸了兩把鐵鍬,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就開始自力更生,奮力的挖了起來。

挖了有半條小腿的深度,果然碰到了青石板,還找到了在青石板上刻下的文字,“某某土地廟,建於幾年幾月。”算起來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老板徹底信了,抓著李越的手不停地搖晃,感激涕零。

那個負責人道“可我們拆房子的時候,沒聽見有這個土地廟啊?”

李越毫不含糊,“土地廟早就不在了,只留下這個地基,可這裏原本居住的人並沒有奪了土地公公的棲身之地啊,你去翻翻看,這裏原本就是一塊空地,沒人在這上面蓋房什麽的。現在你們搞建築,那就是完全強占了土地的地盤,人家總得表示抗議吧。”

老板和負責人連連點頭十分的嘆服。

老板道“那我給土地爺爺換個地方就成了,是不是啊?”

李越高深莫測道“土地原本是不願意的,我好說歹說,掰開揉碎了和他講道理,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把這裏的地基起出來,給人家安頓好家就行了。”

老板感激涕零,看著李越的眼光那叫一個崇拜,已經直接喊李大師了,昨天還勉為其難叫他李先生。

千恩萬謝的把李越和花槐接走,路上老板就給自己財務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家給李越打五十萬,還客氣道“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周轉不太靈,只能先給大師這些,還望大師不要嫌棄。”

李越把自己高興到發抖的手揣進口袋裏,“無妨,我們這種不過是與人方便,積攢些功德罷了。”

一路上老板和負責人簡直把李越要從車裏的天窗吹出去了,因為負責人開車,老板坐在副駕駛,他扭著身體還要和李越握手,李越矜持的遞出去一只爪子,老板兩手握住,就像握住了情人的嫩滑小手,就差摩挲上了。

花槐在一邊瞪著眼睛看,連桂花也露出顆鬼腦袋看的津津有味,還跟花槐嘀咕,“那時候村裏來了大官,村長就是這樣拍人家馬屁的,可村長說話還沒這位大老板溜呐。”

這件事原本到這裏也就結了,可一個月不到,李越火急火燎的來找花槐。

問怎麽回事啊,原來老板倒是切實履行了承諾,給土地挪了個好地方,挖出地基,認認真真給建了個土地廟。然後工地上也確實沒什麽怪事了,工程進度總算能前進,算是喜大普奔。

可是這幾天,老板只要一閉上眼睛睡覺,就夢見有個老頭在他耳邊嚶嚶嚶的哭,問他什麽話,他又不說,就是哭,哭的老板心力交瘁。

一開始老板還沒放在心上,架不住天天有個老頭在你耳朵邊哭啊,要是個美貌姑娘,還能說梨花帶雨,一大把胡子的老頭子在你旁邊哭,那感覺,賊酸爽了。

老板一晚上都泡在老頭眼淚水裏了,知道自己做夢,還特麽的醒不過來,得等老婆搖醒他才成。

就這麽連續幾天,老板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沒辦法,只能直奔李越而去,求大師救救他。

李越很嚴肅的問他,“那個土地廟,你建好了嗎?”

老板頂著黑眼圈,哈欠連天,“早就好了,建好了廟,工地才敢開工的,現在每天都是先去土地廟裏燒了香,工地上才開始正式工作,還要怎麽表示心意啊!要不然大師您去看看,材料什麽的都是好材料,頂級的琉璃瓦,一點沒敢偷工減料哇!工地現在是沒事了,我快被折騰死了。”

李越果真去看了一眼,還別說,這土地廟建的確實漂亮,雕梁畫棟的,兩尊土地塑像金碧輝煌。

假如在老板睡夢裏還是那個土地爺,李越也想不通了,都給你整這麽好的屋子了,你還想咋的?總不能給你弄個玉皇大帝的寶殿吧。

李越是個半吊子貨,只能來找花槐,頂著外婆冰冷的視線,把花槐給接走了。

花槐去土地廟看了一眼,然後驚訝的半張著嘴。

李越殷勤的問道“怎麽樣,到底哪裏沒弄好啊?”

花槐撓撓頭,“我來問你呀,要是一個村長,你們非要讓他在市長辦公室裏辦公,見天的在市長面前誇他,你說這個村長哭不哭啊?”

李越眨巴了眼睛,下意識道“村長在市長辦公室裏辦公?那不能吧,不在基層算什麽村長,不對,你是說……”

花槐眉眼彎彎的笑了,“你看看你們弄的土地廟,都快趕上城隍廟了,你讓土地老兒敢住嗎,你們都快折騰死他了,他不找你們哭找誰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