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2頁)

傅之嶼當然知道她現在位於一個怎麽樣的處境,但有一說一,傅湛的眼線無處不在,他在一舉扳倒傅湛的勢力前,只能先笨拙地將她保護起來,不讓晏棲受到無妄的傷害。

這是傅之嶼勸說人最艱難的一次,他雙眸紅的能滴血,“七七,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同樣感到遺憾傷心,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讓方聞把東西捎過來好不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晏棲處在情緒失控的邊緣,完全聽不進他的說辭,沒一會兒眼淚又順著脖頸沒入大衣領子。

“可陳放是我最信任的哥哥,我沒有理由不去他的葬禮。”晏棲和他賭氣,嗓子都哭啞了:“傅之嶼,你能保護的了一時,能一直像金絲雀一樣保護我嗎?”

他西裝外套落下斑駁的雨滴,看起去有種狼狽但不失周正。

面對晏棲的質問,傅之嶼終究是退了一步:“我不能,對不起七七。”

在回南都名區的路上,傅之嶼沒再說話,是他把晏棲保護的太好,所以造成她對內幕絲毫不知情。光是兩人看個電影這一件小事,他就得甩開傅湛多少眼線,在電影院樓下還有他請來的職業保鏢。

晏棲處在水火矛盾的兩重天裏,回去後只是抱著膝蓋,看樣子並不想搭理他。

客廳如同兩人拉鋸的戰場,她和傅之嶼坐的相隔十丈遠,男人脫了西服外套,還貼心地給她拿了條毛巾過來:“擦擦頭發,免得頭痛或者感冒。”

晏棲慢吞吞照做,別扭地擦拭著。

後來,傅之嶼表面上看著一財的財經周刊,實際上心思根本沒往上面放,書只是個虛掩的幌子。

夜幕降臨,黑暗如同城市的怪獸,將周遭小光怪陸離的世界勾勒的細致無比。

傅之嶼接了通電話,他有意漫步到陽台接聽,聞著雨聲清涼的氣息,“怎麽樣?計劃都做好了?”

“做好了,等著他上鉤便是。”

“這回還有紕漏麽?”傅之嶼雙眼蒙上啦一層霧,扭過頭隔著層玻璃看裏面的身影,女人側臉的輪廓也極其好看,因為雨水的沖刷現在處於完全的素顏狀態,生出一股子清純的美好感來。

“老爺子救的了他一回,救不了他兩回。這回板上釘釘,牽涉的是大案子,傅湛自己做的得自己償。”

傅之嶼點點頭,從口袋裏摸索出一顆看電影前晏棲送給她的牛軋糖。

草莓味兒的,又粘又膩,口感如同嚼蠟,最後還是舍不得她的一番心意,強忍著吞了下去。

當年傅湛肇事逃逸,因為傅淮的出手相助,此事直接私了,不了了之。但要是走司法途徑,傅湛都所作所為可不是商業機密泄露那一點罪。

傅之嶼去主臥換了身衣服,在玄關處拎了把黑傘,語氣仍是一如往常:“七七,我先出去一趟,有什麽事情記得聯系我,餓了我給你帶宵夜回來。”

晏棲自知不占理,但還沒從悲傷情緒裏走出來,聞言只是點點頭也沒搭腔。

她不知道找誰商量的時候,只能去給栗櫻打電話。

晏棲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的:“栗子,有時間陪我聊聊嗎?”

栗櫻剛做完五十個深蹲,平復著呼吸問她:“當然可以,你要是有什麽要緊事,我沒時間也得抽時間出來陪你啊。”

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徘徊到了玄關的大門,甕聲甕氣的:“來南都名區找我聊聊吧。”

栗櫻一愣,從健身房的鍛煉區域出來來到休息室,邊擦汗邊問:“怎麽了?是不是和你們家傅導鬧矛盾了?”

“算是吧。”晏棲糾結的厲害,咬著下唇,直接給咬出來一條血印子。

她收拾了東西準備去沖涼:“好,什麽時候?”

晏棲正準備說現在,結果發現大門鎖了。

她從裏面的把手使勁兒晃動了幾下,門就是紋絲不動,急得她滿頭大汗。

“等等,栗子……我好像出不去。”她對傅之嶼防範她出去還鎖了大門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都9102年了,居然還會有人這麽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

栗櫻一時半會兒沒明白晏棲話裏的意思,“什麽意思?你在家裏出不來了?”

晏棲徹底放棄了與門把手的鬥爭,咬牙切齒道:“傅之嶼把門給反鎖了。”

畢竟是旁觀者,栗櫻對前因後果還一頭霧水呢,迷迷瞪瞪問了句:“啊?你們是在玩兒什麽囚/禁play嗎?我有點不太懂夫妻間的這些了。”

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