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4頁)

“我進入娛樂圈的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我沒錢,我的養父養母在我初中之後就不給上學和生活費用了。”

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覆上陰影的眸子,“所以當時有通告是演被別人拖行的死人,二十塊一天我都演。後來選秀出道,公司壓縮行程,那段時間身體基本超負荷運轉,發著高燒還得在台上唱歌跳舞,我不敢劃水,怕對不起舞台對不起支持我出道的人,還有我妹妹,是我掏的錢請她來看我們團的演唱會,她在台下揮舞著熒光棒,那是她第一次從縣城出來,也是她看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席燦一苦笑了下,喝起啤酒來愈發的猛,脖頸青筋湧現,眸子裏猩紅更重。

晏棲從小到大最不會安慰別人,但面對席燦一的傾訴,憑空生出了一種憐惜自己弟弟的錯覺。

她握著杯壁,雖然殘忍但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你親生父母呢?你找過他們,或者說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手機在大衣口袋裏震動。

見席燦一臉色刷白,晏棲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到一旁去打電話。

等晏棲走遠,少年才喃喃自語道:“早死了,有人告訴我他們早死了……”

方聞熱情洋溢在電話那頭打了個招呼,還小心翼翼問道:“夫人,沒打擾到您吧?”

晏棲:“……”她很想說打擾到了,但還是提著口氣,“當然沒有,方助理打電話過來是……?”

“哦,是這樣的。走紅毯的高定禮服我已經送到酒店套房了,由專門的服務人員給保存在衣櫃裏,夫人回去的時候可以先試試合不合身。”

“好啊。”她抱著雙臂轉身,再回頭,原本坐著個人影的小方桌早已空空如也。

“奇怪……”席燦一怎麽就突然走了?

方聞聽她嘟囔了一聲,以為是自己差事當的不好,戰戰兢兢地試探著:“夫人怎麽了?是因為禮服的事情麽?”

“沒事兒,你聽錯了。”晏棲目光在啤酒屋內巡視了一圈,確定是席燦一臨時走了才在街上漫無目的地瞎逛了會兒,等傍晚寒氣襲來時才沿路返回到酒店。

傅之嶼還沒回來,酒店的布置和離開時一模一樣,應該是傅之嶼特意叮囑過不用打掃客房,因為晏棲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挪動,就比如早晨起床上零散的充電線和耳機,她更喜歡維持離開的原樣。

想起來方聞的交待,晏棲才不緊不慢拉開衣櫃門,對著穿衣鏡一件一件剝落身上的衣物,再換上做工精致的高定禮服。

禮服采用的是寶藍色的面料,摸起來綢帶般順滑,裙尾鑲滿了閃閃發光的珍珠,但由於設計的巧妙,拖曳起來並沒有讓人感受到多少重量。

傅之嶼親自商定下紅毯、晚宴等方方面面的細節,推開門時,晏棲正站定在穿衣鏡前,聽到動靜後回過頭莞爾一笑:“這身好看嗎?”

“好看。”他眼前一亮,一時間也有誇人詞語匱乏的時刻。

他深色西服上鑲著一小塊威爾士金的胸針,是柏林電影節予以入圍影片的獎品。

威爾士金極其金貴,是普通黃金的二十倍。一枚不大不小的胸針,要是真正流通到市面上,價格只會被擡的更高。

男人不動聲色地坐在衣櫃旁的椅子上,使了個手勢叫她過來;“今天去哪兒玩兒了?”

“故地重遊,隨便逛逛。”晏棲側身坐在他大腿上,手也不閑著,玩著他的眼鏡腿,“近視的還是遠視的?”

“問我是瞎子還是老花眼?”傅之嶼沒管她不安分的手,理所應當地解釋道:“防藍光的平視鏡。”

他掀開裙擺外側,晏棲下意識阻擋:“別,明天走紅毯要穿的,別弄皺了。”

“想什麽呢?”傅之嶼無情揭穿她的不正經思想:“腰帶勾著我褲子扣子了。

晏棲垂眸一看,果真如此,扣子如米粒下,稍不注意,禮服的腰帶就要糾纏上去。

那行吧。

她假模假樣咳嗽幾聲,還總結起了原因:“可能是天氣有點幹。”

他忍住笑意,十分貼切地拿了杯水過來:“喝水。”

雖然不渴,但水還是咕咚咕咚下了肚。

自己撒的謊,也得靠她自己圓回來不是?

啤酒她點了沒喝多少,所以才不至於在傅之嶼面前露出破綻,盡管如此,為了防止翻車,晏棲還是仔仔細細進行洗漱,覺得自己都快清新的像根綠箭口香糖了才出了浴室。

傅之嶼收拾去洗漱時,栗櫻直接打電話過來,晏棲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伸手去夠床頭櫃的手機。

“去德國開心嗎?走紅毯開心嗎?有沒有想我呀?”

面對栗櫻的三連追問,認真思索了一番後,晏棲給出答案:“除了倒時差累,其他還挺舒服的。”

“明白了,有傅之嶼在,都不想我了。”栗櫻嘆了口氣:“我辛辛苦苦養的白菜還是被男人給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