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頁)

與他乏善可陳的大學生活相比,晏棲的國外留學經歷則多姿多彩的多。

她是中國留學生裏公認長的最好看的,追求者眾多,還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種。

天天在樓下等她上課送玫瑰的,晏棲嫌俗,買了盆巨大的仙人掌送了回去,誠懇地感謝了追求者的心意,並表示還是把買花的錢省一省,送給他的“真命天女”才好。

交流完了追求者的心得,傅之嶼臉色不太好看,覬覦她的人在兩人中間的空隙裏太多,他就像個把機會拱手相讓給別人的傻瓜。

而晏棲則是笑到錘床,她是真的很難想象,在大學那麽個開放自由的場所,居然還有男生拒絕女生的說辭是——“同學,我們還是把心放在學習上比較好。”

倒不是傅之嶼敷衍,只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拒絕說辭,唯有這套,還算得上委婉。

“你要是高中用這套說辭對付我,我估計陳放得……”

她笑容戛然而止,後面的”會打你一頓“幾個字沒說出口,變成了長久的沉默和一聲嘆息。

他刮著她挺翹的鼻尖兒,安撫小貓一樣籠著她:“都過去了。”

“嗯好。”她從幹澀的喉頭擠出兩個字,嚴肅了口吻,“不開玩笑,要是你那時候這麽對我,陳放真得跟你打架了。”

說來好笑也心酸,他在十四歲那年有了此被人打的難忘經歷,陳放則是一方校霸,扛把子人物,沒少打那些故意惹事兒的小混混。

“之前是陳放給你撐腰,現在我接替行不行?”

他問的是,行不行,而不是現在換我就好。

一番說辭被他說得極其小心,傅之嶼呼出的熱氣噴在耳後很癢,酥麻到心底了。

“好啊。”晏棲翻過身,對視上他眼底由淡變濃的情愫,像蕩漾開的一圈圈漣漪,惹得她翻了船,不顧一切一頭栽進去。

“那這樣吧,我叫陳放是陳放哥,叫你就……嶼哥兒,怎麽樣?”

她向來是個鬼靈精怪、天馬行空的,想到哪出是哪出。

“既然我都是哥哥了,七七睡在我懷裏算怎麽回事啊?”他總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堵死晏棲接下來所有的打趣。

說著不恥的話,他眉眼仍如少年般幹幹凈凈的,這麽多年就沒變過。

能讓晏棲主動服軟的,傅之嶼還算頭一個。

“好好好,老公……”

她還一連多叫了幾聲,正中他下懷,勾的一股子無名火蹭蹭往小腹上冒。

偏偏她還不知死活地擡起腳踝,用圓潤的腳趾剮蹭他小腿內側,肌膚相觸,帶著火星子一樣噼裏啪啦。

待到他俯身罩住她時,晏棲才笑吟吟地勸慰道:“背上還有傷呢,醫生說了,不宜劇烈運動。”

她的動作拿捏適度,傅之嶼算是知道要是真鬥智鬥勇起來,他真得靠邊站。

好在傅之嶼控制力比尋常人強,除了額前滋了些汗,別處又恢復如常。

時間還早,兩人又蓋著棉被純聊天。

晏棲搜刮著腦子裏的記憶,“我上次來德國是因為畢業旅行,四個中國人,一個法國妹子,還有一個德國本地人,德國男生把我們帶到了當地有名的一家郵局,寄明信片那種。”

“他問我有沒有想寄的人?我腦子一片空白,搖了搖頭。”

傅之嶼旋開床頭小燈,起身喝了口杯子裏的溫水,潤了潤嗓子問:“不用給爸媽寄嗎?”

“那時候晏家公司正是拓展國際業務的時候,我爸媽國內國外兩頭奔波,他們要收到明信片得是八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這也算晏棲為什麽不像同齡女孩子那般戀家的原因。久等重逢的家庭模式相處慣了,親情血濃於水,但也不是尋常人能依賴的那一種親情。

別人的親情是能依靠的青山,她的是冰河下流動的奔流。

“後來大家都寫了,他們催我寫。”晏棲笑笑,揣摩不透當時的心境了:“我選了張最漂亮的明信片和最符合我審美的一枚郵票,落筆的時候,寫了傅之嶼三個字。”

“很奇怪,那時候我已經有接近四年的時間沒見過你了,下意識想的卻是這樣一個遙遠又陌生的名字。”

他眼底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心頭一梗,啟唇問道:“為什麽會下意識寫我的名字?”

“因為好像……再不寫的話,就要一輩子都錯過了。”

她剛畢業那一陣,晏家就在物色合適的聯姻者,晏棲一直都知道,她用了不多久就會回江城,接受家族長輩的商業聯姻,所以寫這封信時,她幾乎是抱著了斷情愫的念頭寫的。

晏棲對往事一直挺灑脫的,真誠地說:“反正最後寫的長篇大論也沒寄出去,我準備往高中寄,但想著你可能也不會回去了,地址那一欄沒填,幹脆留在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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