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近你者甜(9)

“操!”祁朗低低罵了一句, 嚯啦一下站了起來, “這傻逼玩意兒幾個意思啊?”

“還想跟驍哥打?我看他是想挨打!”

祁朗氣呼呼地沖過去了。雲朵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在看場邊單獨訓練的厲驍。厲驍停下擊打的動作, 氣還在喘,緊致的胸膛起起伏伏的。

他沒聽清剛才魏晉在說什麽, 長眼詢問般瞟向方教練。

方教練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問魏晉:“你現在80kg對吧?厲驍增重了, 他現在打次重量級。”

魏晉揚起一側嘴角, 似笑而非:“我也增重了。”

他直勾勾看向厲驍,“可以跟他打。”

方教練脾氣上來了,臉上的表情憤怒地起伏了一瞬。他還沒來得及罵, 南美的教練突然嗷了一嗓子。

雲朵轉眸, 看見那位熱情似火的哥倫比亞人正揚著嗓門大聲跟厲驍說什麽,他連比劃帶喊的,又是那副幹群架的架勢,一只大手還啪啪在厲驍寬闊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雲朵聽懂了,洛奇的意思是厲驍可以打。還說“野獸”要有野獸的亞子,如果有人跑到獅王的領地挑釁它,那麽獅王一定會豎起所有的鬃毛,上前迎戰。

這哪是粗獷的拳擊教練,這教唆幹個架, 都是豪放派的詩人水平啊:)

厲驍也不知道聽懂南美詩詞沒,他輕輕舔了下嘴角,語氣淡然:“行。”

男人對上魏晉的眼睛, 墨色的眸毫不躲閃,“我跟你打。”

輕輕四個字,擲地有聲。

魏晉的下頜線倏地收緊。他微微眯眼,周身的氣場更加陰戾。

比賽前的對峙似乎已經開始了,拳館裏的氣氛也一下子不一樣了。

雲朵抿唇,指尖下意識摩挲裙邊。

之前每次看厲驍比賽時她都會不自覺緊張,就算在網上看錄播都會。現在還沒開始,女孩就有種興奮又期待的雀躍感,心跳都快了兩拍。

她在場邊坐下,默默望向纏繃帶的厲驍。

男人的表情依然不起波瀾,長眸微微垂落,側臉硬朗,神情專注。他微微轉動健碩的雙臂,纏繃帶的動作老練又靈活,帶動肌理線條一牽一引的,不經意就流露出性.感。

纏好繃帶,厲驍戴好拳擊手套,長腿一邁,輕易就從圍繩之間跨入拳台。他偏頭看到場邊的雲朵,那根騷氣的斷眉很細微地揚起來,唇角輕勾,一只長眼虛眯了一瞬,暗搓搓地給場邊的女孩送了一個wink。

wink明明是無形的,可雲朵就感覺有個東西一下子就彈到她心上了,帶著心尖都在輕顫。她撇開頭,赧然地咬了下唇瓣,秀氣的腮邊泛起淡紅。

這個男人真是……

“唉!”祁朗一屁.股坐到了旁邊,“要我說,驍哥就不該跟那逼打。”

雲朵:“為什麽啊?”

祁朗嗤了一聲,“又不算一個重量級,比個屁。驍哥贏了也算勝之不武。”

雲朵:可以呀,你居然還知道“勝之不武”呢。

比賽開始了。這種訓練賽是按照業余比賽的規則來的,一共五合會,每回合三分鐘,回合之間休息一分鐘。

兩名選手蓄勢待發,相對而立。二人的氣勢都很猛,但氣場卻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用剛才南美教練的獅子比喻繼續來說的話,厲驍就是草原上的獅王,沉著大氣,威風強悍,非常有王者大家的風範;魏晉……就很像謀權篡位的侵略者,渾身都透著狡詐和危險的氣息,野心勃勃。

魏晉的後背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疤,雲朵看著他,沒由來就想起《獅子王》裏面的反派刀疤。

他的打法也確實挺“刀疤”的,雲朵看了一會兒,有點明白祁朗剛說的“拳不幹凈”是什麽意思了。

魏晉無論在身高臂展還是力量上都不占優勢,在吃了厲驍兩記重拳後,他就開始拉扯厲驍的臂肘,纏抱對手。

在方教練第二次將抱在一塊的兩個人分開後,台下的隊員發出一片低沉的噓聲。

“真他媽弟弟行為!”祁朗噓完魏晉後,還不忘轉頭給雲朵科普,“他打不過驍哥,所以才抱的,這樣驍哥就沒法近身攻擊他,而且體能也會慢慢被他消耗。”

朵老師到了拳館就成學生了,她懵懵的,“那這是犯規了麽?”

祁朗一臉無語:“沒犯規,纏抱也算是一種戰術。但怎麽說呢,這樣打,是一種消極的打法,很影響比賽的流暢度,比賽就不那麽有看頭了。要不我說魏晉就是個弟弟……”

他頓了下,“驍哥就從不這麽打。”

雲朵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這個外行都能看出厲驍打拳有多漂亮,出拳迅猛,閃避靈活,一招一式都幹凈又利落。

一回合結束,兩名選手都受了點傷。魏晉推開拳台邊的隊醫,沒有處理嘴角的傷口。厲驍吐出護齒,朝隊醫拜了拜手,徑直朝雲朵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