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抱著這樣的心情和好奇,井珩把小棍放進水池裏,直接把塑料須須放到大河蚌上面,慢條斯理地撓觸大河蚌的蚌殼以及咬合起來的縫口。

大河蚌最怕癢了,尤其在她蚌殼縫那裏撓她。

她忍了一會,想張開蚌殼夾住那些討厭又煩人的須須,但又不敢。然後被撓得意識發昏,忍不住便笑了兩聲出來。

她笑了後,井珩突然停住了撓她。

而大河蚌反應有點遲鈍,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是發出了人的笑聲,頓時嚇得自己整個蚌身都要石化了。

而就在井珩盯著大河蚌,眉心將要微微蹙起來的時候,從餐廳的方向傳來了尤阿姨的聲音,“井先生,可以吃飯了。”

陽光房裏詭異的氣氛被打破,井珩回一下神,似乎扯了思緒回到現實一樣。他把手裏的須須棍放下,眉間還掩著些疑惑之色,又盯著大河蚌看了兩眼,才轉身出陽光房。

去到餐廳,尤阿姨已經擺好飯菜筷勺,正在脫圍裙。

井珩洗完手在餐桌邊坐下來拿起筷子,要伸出筷子夾菜的時候又停住,看向尤阿姨,突然問:“尤阿姨,你剛才有沒有聽到有人在笑?”

尤阿姨隔那麽遠哪能聽到啊,她把脫下來的圍裙拿在手裏,“沒有啊,先生您在笑嗎?”

沒聽到就算了,井珩沒再多問。總之他近來老是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幻覺,經歷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他想,如果持續這樣下去,他真得考慮去精神科看看才行。

尤阿姨把圍裙疊起來放好後沒有走,她要等井珩吃完飯,幫他把碗筷都收拾了。在他吃飯的時候,她便隨便找點事忙去。

她知道井珩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所以也不出聲說什麽。等到井珩吃完起身,她過來收拾餐桌,這時候才笑笑的,硬端著自然的語氣問井珩:“井先生,您是談戀愛了嗎?”

井珩不知道尤阿姨為什麽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了句:“沒有,怎麽了?”

尤阿姨愣一下,那倒是她多疑了?

她就說了嘛,井先生根本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把女人帶回家的人,尤阿姨連忙又笑一下,“您別介意,我就是隨口問問,想著心裏能有個準備。”

井珩沒有再想多說的,他跟尤阿姨本來也說不起什麽話來。尤阿姨還有院子裏一個看大門搞花草樹木和衛生的大爺,都是井媽媽找來的。

井珩出門散步去了,尤阿姨一個留在房子裏收拾。

收拾好了餐廳廚房地面,她又去陽光房裏收拾一圈。想著今天還沒給大河蚌刷蚌殼,本來想偷個懶的,現在收拾起來了,就又想著,還是給刷了算了。

尤阿姨戴上口罩,拿了乳膠手套戴上,又穿上塑膠圍裙,在水池裏找了一會,在枝葉掩蓋最密的地方找到大河蚌,伸手把她從水池底的細沙鵝卵石裏撈出來。

大河蚌是真的大,蚌殼的顏色也很漂亮。

尤阿姨把她放在池邊,拿軟毛刷子在她殼上仔仔細細地刷,把她的殼刷得又亮又幹凈。她一邊刷著,一邊在嘴裏絮絮念叨:“當寵物就是好啊,什麽都有人伺候,比當人強百倍呢……”

大河蚌聽得似懂非懂,都是猜意思,然後按照自己猜出來的意思想——當動物才不好,大家都拼命修煉想成精,想做人呢。

尤阿姨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刷,刷好後用清水給大河蚌渾身沖一遍,最後放回池子裏,放下去後不忘對她說:“養老去吧!”

大河蚌:“……”

你才養老呢,她不過才是個三百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