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頁)

楚徹看著姜苒,隨後他的目光落在她那赤著的小腳丫上,似乎有些無奈,楚徹向姜苒走過去:“怎麽不穿鞋?”

他走過來,身上裹了寒氣,周身似乎披風一層月光,姜苒仰頭望著身前男人,原因有些難以啟齒:“我醒來,見你不在,一時害怕忘穿了鞋襪。”她說著,聲音中還透了幾分可憐。

楚徹聞言失笑,他的笑聲低低的,分外溫柔好聽,他修長的手指勾了勾她的瓊鼻:“怕什麽?”

“怕黑。”姜苒被楚徹笑的小臉一紅,她撇開小臉,小聲答道。

她如今的模樣,著實可人,楚徹的心間似被什麽拂過,癢癢的,他垂眸望了望姜苒赤著的小腳丫,隨後低身將她扛在肩頭一路入了內室。

楚徹將姜苒輕輕放在床榻上,他解了身上的狐裘,亦上了床榻。他長臂一伸,便將那嬌嬌軟軟的人摟在懷中。

經此一折騰,姜苒亦沒了睡意,她爬在楚徹懷中許久,忽然支起身子,她的小腦袋貼著楚徹,好奇的問道:“殿下為何總是夜裏去廊下吹風?”

“倒非總是,這兩次,都被你撞上了。”楚徹說著揉了揉姜苒貼過來的小腦袋,她的發絲柔軟,手感極好。

姜苒聞言嘟了嘟微紅的唇瓣,楚徹似乎不想多說,她便不再多問,翻身又躺回他懷中。

楚徹摟著姜苒的腰肢許久,就在姜苒再次醞釀好睡意時,楚徹開口了:“孤在思念一個人,她是這世上對孤最好的人。”

姜苒的睡意被楚徹的話打散。

她不知楚徹口中的他是誰,能讓他如此懷念的想來是親人,楚徹的親人,難道是先王?想到先王,姜苒便沒了膽子接話。

楚徹話落許久,見姜苒不出言,他看向懷中的人,她正呼吸均勻的閉著雙目,楚徹微微嘆氣,摟著姜苒又緊了幾分。

……

姜苒同楚徹在燕宮中一直待至大年初三,初四從姜苒朦朧醒來一直磨蹭到晌午才出了燕宮。楚徹倒是不急,他隨意坐在一旁,看著鐘娘為姜苒細細的綰著長發。

楚徹帶著姜苒出了燕宮,待馬車停下時,姜苒並未瞧見想象中的東宮,身前的獨樓匾額上刻著兩個大字‘碼頭’。

姜苒望著不由得心間一頓,她看向身旁的楚徹,卻見他神色如常。姜苒咬了咬了下唇,隨著楚徹下了馬車。

楚徹一路帶著姜苒直入三樓,圓合松木門緩緩打開,姜苒的心上微緊,她被楚徹緊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掌心中亦是一片冰涼。

她曾背著楚徹偷偷來碼頭調查姜鐸下落,他今日帶她來著,可是……

白逸修看著走進來的楚徹,很快他又看見了楚徹身邊的姜苒。白逸修看著面上神色不變,只眼中笑意愈深。

他的長案前已經備好了酒菜,白逸修看著楚徹嚷嚷:“今年怎麽來的這般晚?菜都熱了兩遍。”

楚徹對著白逸修一笑:“起晚了。”

白逸修聞言挑了挑,隨後冷笑一聲,他瞧著姜苒,意味深長:“小心死在溫柔鄉。”

姜苒聞言一頓,她先被楚徹按著雙肩坐在席間,隨後楚徹又坐在了她身旁:“今年,孤同苒苒一起陪你。”

姜苒看著白逸修,笑容中帶了幾分緊張。

白逸修見了嗤笑一聲:“良娣不認識在下了?前些日子,您還來在下這買過消息。”

姜苒聞言心上一緊,她連忙轉眸看向身旁的楚徹。楚徹瞧著姜苒那略微慌亂的小模樣,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孤知道,過去的事不提,不必聽他嚇你。”楚徹說著睨了眼白逸修。

姜苒聞言微愣,不知為何,她的心間一瞬情緒交織湧動,她看著楚徹竟說不出話來。

白逸修挑了挑眉,隨後拿起酒壺給楚徹和姜苒斟酒,又給自己斟滿。楚徹見了出言制止:“你的身子。”

白逸修聞言無所謂的挑了挑眉:“過年,破例。”

姜苒聞言看向白逸修,他的身子?

白逸修察覺到了姜苒的目光,他對著姜苒不明意味的一笑,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姜苒因不勝酒力,只飲了一杯,她安靜的坐在楚徹身邊用膳,然後時不時拿起酒壺為楚徹和白逸修斟酒。

因為白逸修身體之故,二人並未飲很多。白逸修似乎到底忌憚姜苒,並未同楚徹聊政事。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撤膳之後又上了清茶,一直至傍晚時分,楚徹才帶著姜苒離開碼頭。

姜苒隨著楚徹上了馬車,她思索再三終是問道:“白公子的病究竟是?”

楚徹聞言,眉宇上染了愧色:“他的皮膚見不得陽光,是孤之過。”

姜苒看著楚徹的愧色,有些不解:“妾身聽聞大多此類病症都是祖上遺傳所致。”

“的確是血脈裏的遺傳的病症,不過他身子健康,若一直用藥壓制,並無大礙。”楚徹說著,聲音愈發沉重:“只是三年前,孤征伐秦國,逸修替孤擋了一劍,那劍上有毒,他大傷元氣,再壓制不住血脈中的病症,已至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