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要的話說三遍(第2/3頁)

另一半是因為白術“英年早婚”,十四歲就結婚了,嫁入權宦麥家。憑著麥廠花這個丈夫,以及麥福這個公公兩個頗有權勢太監的關系,白術很得正德帝的信任,她每次升遷,都是正德帝的口諭,和當時的夏皇後甚至趙太後都沒關系。

去年,正德十六年,白術在正德帝的屍體轉移到護國寺地宮之後,急流勇退,立刻與麥廠花離婚,並當天請辭出宮,帶著幹兒子牛二走了,從此沒有在宮廷出現過。

所以,嘉靖帝對白司藥一直聞其名而未見其人。

今日,見白術對處理正德帝後事侃侃而談,嘉靖帝明白了白術為何在宮廷如魚得水,這種有本事有膽識的女官,確實難得。

白術的正德帝已死的證言給嘉靖帝吃了顆定心丸,嘉靖帝起了惜才之心,說道:“朕登基一年,求賢若渴,舊聞白司藥有大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白司藥何不跟朕回宮?宮裏司藥的職位依然空懸。”

白術施了一禮,婉言拒絕:“多謝陛下的信任,只是微臣已非麥家兒媳,與麥公公和離之後,微臣在外雲遊,習慣了閑雲野鶴、當江湖郎中的生活,微臣想繼續在民間磨礪醫術。”

大明宮廷女官待遇優厚,是終身制,離職之後也能繼續保留官職和地位,俸祿也能一直領到死亡為止。

所以白術雖然辭官,但依然被人以官職相稱呼,叫做“白司藥”。

因為經濟和地位保持獨立,不需要依仗男人、夫家、甚至娘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所以女官們比較傲氣,正因這份獨立精神,大明歷代皇帝才會一如既往的把玉璽交給女官保管,並一直相信女醫。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古今亦然。

沒有人會真正相信一個附庸或者莬絲花。

嘉靖帝得知白術的志向,並沒有強行挽留——從她和麥廠花十年夫妻感情,依然閃電似離婚的事實來看,白術是那種強留也留不住的人。

嘉靖帝說道:“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強白司藥了,今日天色已晚——沐千戶,你先護送白司藥回家休息,因此案還沒了結,龍體尚未找到,這段期間就由你帶著一百錦衣衛保護白司藥的安全。”

嘉靖帝是個心機boy,白術既然拒官,那麽她就不適合知道太多了,也不能和外人接觸,以免泄露這個驚天大秘密。

至於為何派沐朝夕這個初入職場的菜鳥千戶,是因沐朝夕已經誤打誤撞知道了這個與他身份並不匹配的大秘密,“來都來了”,是吧?

更何況,沐朝夕是沐王府的人,有背景,總不能殺了他滅口來保守秘密。

白術告辭,在沐朝夕的護送(監視)下回到大興縣五裏屯竇家村,嘉靖帝,麥家父子,錦衣衛指揮使陸炳,東廠廠公鮑忠留在護國寺開了緊急會議,尋找龍體。

白術告別紅了眼眶的幹兒子牛二,叮囑道:“好好去國子監讀書,我會時常去看你的……注意傷口不要沾水。”

回到竇家村白府時,已是深夜了。

沐朝夕和一百錦衣衛將白府保護起來。

仲夏夜。

沐朝夕提著兩桶溫水,擱在門口,敲門。

白術開門,“勞煩沐千戶倒進浴桶裏,我力氣小,提不動。”

沐朝夕心想老子還是第一次給女人提洗澡水,但是沒得辦法,上司陸大人要他滿足白術的一切要求——這次抓白術,把東廠給得罪狠了,陸大人擔心麥廠花又去砸他的錦衣衛衙門。

沐朝夕無奈,提著水進門,立刻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

沐朝夕一進門,白術把門關上。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沐朝夕有些不自在。

白術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擔心蚊子飛進來。”

原來這股香氣是驅蚊的。

沐朝夕將浴桶注滿水,白術道謝。

沐朝夕提著兩個空桶,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浴房裏白術一聲輕呼。

莫非有刺客?

沐朝夕連忙扔了桶,跑進浴房,但見浴房竹塌上扔了一床的衣服,其中最上面的一件女人用來裹胸的主腰。

沐朝夕腦子裏第一個念頭是:果然是粉紅色!

白術泡在浴桶裏,水上飄著一片片小船般的荷花花瓣,也是要命的粉紅色,身體在水下若隱若現,一頭烏發散開,表情輕松嫵媚,像個水下女妖。

沐朝夕連忙轉過身去,“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白術:“水裏有個東西。”

沐朝夕:“什麽東西?”

白術:“我不知道,那東西遊來遊去的,你過來摸一摸就知道了。”

沐朝夕全身血液都在燃燒,消失的欲念頓時死灰復燃。

白天是高貴冷艷的白司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晚上卻是……

該死的粉紅色!該死的征服欲!

他真想睡了她,在水裏將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