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1更+2更]

經過“廁所事件”,1班的大家第一次體會到了“團結”的好處。

以前也有別班的人來找茬,那個時候他們大多選擇冷眼旁觀,然後事情鬧大了就得等老師處理,誰都討不了好,班上其他人還要跟著一起開班會聽訓。但這次,因為不相信知夏是女生口中那種做事快很準的爽快性子,每個人都忍不住說了兩句,結果一點事都沒有還心情舒暢。

吵架事大家站在同一邊,以多勝少,占據道德最高地,說得對方啞口無言,當場吵贏,別提多爽。事後,得知女生被勸退學了,參與吵架的幾個1班同學你瞅我、我瞅你,不禁相視一笑,頗有種共同為戰的感覺,關系也好似親近了許多。

這是知夏帶來的變化。至此,她在1班的隱形班寵身份便確定了下來。

當然,並不是1班的每個人都喜歡她,比如之前曾試圖證明“1+1=2”卻被她挑了刺懟回來的張翔宇,還有其他本就看不起她和祁思明也不想他們成績變好來打自己臉的一些心胸狹窄的人,但這些只是少數,沒有任何影響。就像雅典貴族制,少數只能服從多數。

弄清楚遲曼彤突然拉著自己一起去講台上做題目的原委後,知夏並沒有介意,也對她口中所說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歡祁思明了”這句話不甚在意。但漸漸的,她卻發現遲曼彤和祁思明的矛盾好像越來越深,偏偏知夏完全想不明白他們這個矛盾的起源。

出於“積極分子要起帶頭作用”的心態,知夏對祁思明一直嚴加監督,希望他好好學習,上課不許做小動作,時不時就要擡眸看一眼確定一下他有沒有在認真聽講。

有一次,她擡眸,看到祁思明左手撐頭,右手拿筆,自欺欺人地試圖擋住她的視線假裝在學習,但意識迷糊下克制不住點啊點的頭還是暴.露了他正在偷懶打瞌睡的事實。知夏的座位離他有一米多的距離,手碰不到他人,上課時間又不好大聲,便想著下課了再去和祁思明好好說說。

然而,下課鈴打響之後,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身旁的遲曼彤離弦的箭一般沖到了祁思明身旁,一巴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坐在講台旁邊還上課睡覺?快站起來醒盹!知夏自己都忙於學習,還要抽時間來監督你,你這樣耽誤她的時間是不對的知道嗎?”

先前被“知夏is whatching you”地盯著,祁思明覺得自己已經很難了,上課做小動作的頻率被迫大大降低,不得不去聽那些在他看來很沒意思的課。而現在,因為不想知夏被分散精力,遲曼彤也“明著督促好好學習,暗著威脅恫嚇別耍小心思”地盯上了他,雙重壓迫,簡直要把他的頭發都給愁禿了,但又沒法反駁。

趴在桌上,他難過地仰天長嘆:“實不相瞞,我對這個世界非常厭倦,只是想一個人趴桌子上靜一靜。用佛家的話來說,我這叫冥想。而如果用道家的話來說,我這叫入定。也就是說,我正在好好學習。”

知夏:……

睡個覺都能被你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厚顏無恥。

對於遲曼彤突然也監督起了祁思明學習的行為,知夏有些意外,但對於有人幫自己一起看著祁思明這件事她還是很樂意的,覺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祁思明脫胎換骨。

但她沒有欣慰多久,下一秒,說完了祁思明的遲曼彤就回到座位上,翻出化學老師留的課下作業,和董昕蓉兩人各坐知夏一邊:“你看一看題目,是不是都是熟悉的題型?有覺得不懂的需要我們幫你理理思路嗎?”

知夏:……

對於有人幫著自己一起看著祁思明,她確實很樂意。但對於有人幫著董昕蓉一起監督自己學習,她有點悲傷。

‘期末考的時候,成績還是別太墊底了,稍微進步一點吧。’知夏這樣想道。

學學鬧鬧,眼見高二下學期已經臨近尾聲,會考和期末考試的時間安排也已經通知了下來。

知夏本科就是數學專業,讀碩的時候轉了物理學,理科的基礎很好,看高中的題目完全就是小兒科,最大的難處大概就是不能用更簡單但顯然超綱了的計算方式,不得不按照課本上的那些理論繞著彎去解題。至於屬於文科的政.治、歷史等科目,她確實忘了許多,但仗著極好的記憶力,經過這段時間的復習,很快也就掌握了。

因此,對她而言,無論是會考還是期末都是小兒科,她要關心的主要就是自己要怎麽繞著彎答題,其次是考多少分合適。

這個難題在祁思明身上也同樣適用,但他比知夏更糾結一些。畢竟,知夏以前的成績只是中等偏下,他卻是實打實的裝了兩年的十幾分專業戶,而京都外國語高中的試卷又一直是學校自己出的,難度相比普通高中要更高。送分的簡單題和中等題還好,難題是真的很難,他要是一口氣提分太多就顯然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