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冥府(4)

那是在迦勒底一群人去鮮血神殿時發生的事情。

“王——”藤丸立花趴在吉爾伽美什辦公的桌面旁不滿地喊著。

忙到感覺自己快要第二次過勞死的賢王額頭上的青筋仿佛在跳舞，然後他反而被氣笑的轉手將桌上的石板堆推到了藤丸立花的眼前。

“你很閑？”

藤丸立花：“……”

_(:з」∠)_

然後她就乖巧地開始以飛速和旁邊的賢王一起處理石板公文。

一下午轉瞬即逝。

直到夜幕降臨，繁雜的事情才少了些，神塔內的燈不知何時被點起，燃燒著的火焰撲朔迷離。

不得不說今天的事務還是比較快的完成了，等吉爾伽美什呼出一口氣的時候，看著最後一車石板被拖了出去，看向坐在桌面用手撐著臉的Servant.

“要一起吃晚餐嗎？”少女英靈擡起頭，咧著嘴笑，澄金色的眼瞳映著燈火。

“……本王應允了。”吉爾伽美什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本是整齊的發絲揉得四處翹起。

這對主從，你不說我不言，只是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默許著吃完了他們在烏魯克共同食用的第一餐，也是最後一餐。

……

翌日。

藤丸立花來到了巴禦前守著的城墻邊，和她一起守在壁上。

“巴——”

巴禦前剛聽聞聲音便扭過頭，看著快速跳躍上來的少女笑了笑。

“立花？辛苦了。”

“辛苦的是你啊。”藤丸立花搖了搖頭，將手中拿來的午餐遞給她。

“這裏？”

“嗯哼，從Master那裏順過來的午餐。”

“……你這樣沒關系嗎。”巴禦前嘆了口氣，卻還是接了過來，看向城墻下，“戰鬥，快要結束了吧。”

“嗯。”藤丸立花晃悠著小腿，望著城墻下渾身傷口疲憊不堪，眼神卻極為堅定的烏魯克人民，“馬上就要結束了。”

“那就好。”巴禦前深呼吸了下，喝了口手中的酒，然後猛地咳了咳，“這個？！唔。”

“都說了是從Master那裏拿過來的啦。”藤丸立花眨了眨眼，看著巴禦前瞬間紅了的臉笑了笑，眼神飄遠，“那個啊，巴，被吉爾伽美什召喚來，並非不是正規的聖杯戰爭，你有遺憾嗎？”

“遺憾？也沒有啦。”

巴禦前聳了聳肩，神色輕松，紅寶石般的眼瞳滿是懷念：“反正就是換個對象戰鬥嘛，不過這種初次和別的英靈們一同聯手還是第一次，有些新奇，倒也不壞……而且。”

她頓了頓。

“要是有機會受到那位迦勒底的Master召喚的話，我也是會去的。那樣一個普通的少年為了拯救人理而奔波，在我眼裏是非常可敬的。”巴禦前笑了笑，“有緣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在迦勒底再回呢。”

“……也是。”

……

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藤丸立花又將烏魯克整個的逛了一次。

很多面孔消失了，但剩下來的人們都非常努力地活了下去。

她遇到了很多看到自己就喜極而泣的青年少女，將店裏的花塞到自己手中的老奶奶，抱著自己喊姐姐的小孩子…最後走到了神塔邊站著，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位置。

“立花大人？”

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藤丸立花扭頭，看到了微笑著問候的西杜麗。

西杜麗：“辛苦了。”

說得藤丸立花滿是無奈，她有些感嘆地說道：

“我覺得西杜麗更辛苦……真是的，為什麽總是更加辛苦的人在對著我說辛苦呢，明明我一點都不辛苦。”

說得西杜麗笑了起來，溫和的眸光仿若暮霞。

“不是這樣說的，立花大人。”

藤丸立花覺得，自己那普普通通的名字在對方的嘴裏都顯得格外的溫柔。

“你說的不辛苦，是你自己覺得不辛苦，而我亦是這樣。在我的眼裏，身影經常奔波在王的身邊幫忙處理事務，剩余的時間要麽幫城內的人們工作，要麽守在城墻邊幫忙禦敵的立花大人，和我想比真的很辛苦了。”西杜麗搖了搖頭，“或許您覺得這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以及烏魯克的人民，甚至是王來說，都是非常值得我這一句稱贊的。”

藤丸立花眨了眨眼，然後笑了起來。

“那對我來說，西杜麗也一樣。”

“感謝您的稱贊。”西杜麗微笑以對。

“戰鬥馬上要結束了，西杜麗也要注意一下安全。”

“晚安，立花大人。”

“好。”

……

那是冥界從未出現過的漫天飛花。

埃列什基伽勒喜歡自己的冥界變得這樣美好嗎？其實他並沒有那麽挑剔，但是能夠好看一些總也不壞，但——如果這不是伴隨著所愛之人的消失，就更好了。

但就事而言，這是無法避免的。

是的，他的話，比誰都要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