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樂此不彼

楊遠坐正了,“既然你要說正事,那我就跟你說說正事。天際現在陷入口水戰,信譽度一降再降,董事局那頭也給你施壓了吧?你這麽——”

“說重點。”陸東深道。

“辭了夏晝,問題迎刃而解。”楊遠一針見血。

陸東深轉過頭來看著他,眉色不驚。楊遠不大自然地咳嗽了兩聲,“當然,這是權宜之計,等以後風平浪靜了你再給她弄回來。現在商川的那群粉絲就想要個交代,你這麽一味護著,不但會讓天際陷入囹圄,

董事局那邊也會質疑你的辦事能力,而且他們會對夏晝更有意見。”

“問題解決不了就拉個女人出來扛雷是嗎?”陸東深的語氣雖平穩,但沉沉得壓人。

楊遠嗤笑,“你以為你家那位是嬌弱女子扛不起來雷呢?輪能耐,好多男的都能被她踩在腳底下,再說了,這次的事是因她而起吧?既然這樣,總得要個態度才對。”

“她的態度我來表。”陸東深語氣輕淡。

楊遠咬牙,“陸東深,你是不是中邪了?你就這麽相信她是吧?萬一她就是專門來禍害你的呢?你被她坑了你都不知道!”

陸東深掐了煙,慢悠悠地說,“我樂此不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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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潑墨的時候,景濘敲了酒店房間的門。男人給她開門時,他的背後是大團陰暗,那微弱的光亮是穿過玄關進了客廳靠近落地窗的地燈發出來的。景濘緊張地咽了口水,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門口,男人手一伸將她拉進來,房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景濘的心口一緊。

男人摘下她的帽子和口罩,在幽暗中笑看著她。景濘沒擡眼看他的神情,但也能覺察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脊梁又僵涼幾分。男人挑起她的下巴,看著看著,就壓下臉。

景濘剛要扭開臉,男人低低命令,“別動。”

她便僵著不動了,手指收緊,任由他一點點撬開她的唇齒。

良久後他松開手,唇仍舊懸在她的臉頰,細細遊走,低笑,“才幾天沒見,我還挺想你的,你呢?”

景濘壓著氣,“現在這個時間你要我來天際酒店,你瘋了?”

“怕什麽?”男人摩挲著她的臉,“現在天際上下一團亂,誰還有空關心總經理的助理跟哪個男人睡在床上?”

“你嘴巴放幹凈點!”景濘氣得發抖。

男人眼色微微一厲,一把將她扯懷裏,大手卡住她的腰令她不得動彈,“聽不得這話?可是在我看來,景助理在我的床上很快活。”

“放開我!”景濘死命推搡。卻被男人一路扯進客廳,然後手勁一送,景濘就被推倒在沙發上,膝蓋磕在茶幾邊緣,疼得鉆心。他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森涼,“想擺脫我?沒那麽容易。

我說過,你只要為我所用一次,這輩子你就別想在陸東深面前洗清汙點。”

“你到底想幹什麽?”景濘的手指深陷掌心,他說的對,她一步錯步步錯,然後,就在這條通往死亡懸崖的路上越走越遠,再也回不了頭了。

男人聞言又笑了,伸手托高她的臉,似有戲弄,“大晚上的,你進了我的房間,你說我想幹什麽?”

這一次景濘沒歇斯底裏,她撐起身子,眼神冰涼,對上他的臉一字一句,“陸起白,你明白我在問什麽,商川這件事跟你有關吧!”

螢亮的光落入陸起白的眉眼,他松了手,冷笑浮在唇稍。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悠閑地點了根煙,煙霧之下,他的俊臉隱約可見。“景濘,你太高估我了。”

“是高估嗎?”景濘坐起來,冷眼相對,“我以為這種幕後操手的角色最適合你了。”

是她的錯。

不是她雙腳邁錯了步子,而是她的心偏離了航線。初見陸起白是在陸門的會議桌上,她隨同陸東深參加會議。那場會上,陸東深幾乎是力壓群雄,以最有力的數據和籌備多年的整合資源說服董事局開疆辟土。陸東深無疑是最耀眼的,他野心勃勃頭腦清晰,全場之上無人能有他的魅力。

除了一人,陸起白。他風度翩翩,一張俊臉十分惑人,所有股東都在提出質疑,他卻站在陸東深這邊,不是巴結討好,而是有理有據字字珠璣,那一刻她才恍悟,陸家兒郎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的。

她不但記住了他,還覺得在心底最深處湧現出一種東西來,這東西名叫:一見鐘情。人人都說,陸家兒郎是味毒藥,輕易碰不得,一旦碰了就會愛上,一旦愛上就會萬劫不復。明知陸起白是蟄伏在黑夜裏的獸,他骨子裏流淌著的從來都不是風花雪月,可她還是一頭栽裏面了。只是她沒有未蔔先知的本事,從不知道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未來的人生就是一片火場,她永遠遭受灼心之痛。第一次在他床上悠悠轉醒時,他吻著她的唇說,景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