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來頭不小

景濘的脊梁嗖嗖冒涼氣,太陽穴都在漲著疼,強壓著沖上頭的怒火,一字一句說,“你不敢!”

“哦?”陸起白一挑眉。

“我妹就是我的軟肋,你動了她就相當於抽掉我的軟肋,到時候你還指望著我能聽你擺布?”景濘冷笑。

陸起白笑了,“還算聰明。”

“我不管你今天抱著什麽目的,離我妹妹遠一點!”景濘如只刺猬,豎起了全身的刺,“陸起白,我妹妹要是真有什麽不好,我光腳的可不怕你這個穿鞋的!”

陸起白沒惱,點了支煙,吐了口煙霧說,“這人啊,精神繃得太緊不是件好事,放松點,我今天路過你妹妹的學校,就是請她吃頓飯而已。”

“然後呢?”

“然後?”陸起白慢悠悠地說,“沒然後。”

他一反常態更讓景濘警覺,“你又想讓我為你做什麽?”

陸起白在那頭不說話,抽著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景濘覺得他肯定沒什麽好心思,如此就更是緊張了。好半天,陸起白才說,“睡裙不錯,猶抱琵琶,很誘人。”

景濘所有的神經全都集中在他即將道出的“任務”上,不曾想會扔出這麽句話來,先是一愣,緊跟著反應過來,二話沒說就把視頻通話關了。

心臟幾乎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按著胸口,只覺手心都被撞得生疼。

慌亂、不知所措,可等等這般五味雜陳加一起都抵不過臉頰的滾燙,不知怎的,這溫度讓她想到了他的體溫、他的手,是足能融了骨骸的熱。

手機又響了,景濘如驚弓之鳥。

這一次是陸起白的號。

她壓了心頭莫名的慌亂,暗自深喘了氣,接起,嗓音冰涼,“陸起白,你今天抽什麽風?”

“誰允許你掛電話的?”

景濘緊抿唇,沒說話。

手機那邊也沉默。隔著電波,隔著千山萬水,彼此的呼吸糾纏、拉扯,亦如彼此的命運。景濘攥著手機,不知怎的,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慢慢蘊養出來,就在彼此都不說話卻彼此都沒掛電話的沉默中汪洋成海。

這種感覺景濘熟悉又害怕,剛要結束這種存在於她和他之間的莫名沉默,就聽陸起白開了口,“這次你回美國匆忙,我又巴黎出差,我們沒見到面——”

“陸起白。”景濘掐斷了心頭瘋長的草,冷言,“你我之間不存在所謂的敘舊吧。”怎樣都是過一生,這是在她父母各自成家後明白的道理。她從沒怨過父母,因為每個人都有各自要走完的人生。她的人生路上有妹妹做伴,所以她努力拼搏從不泄氣,她身體力行地想讓妹妹明白世間太多風雨我們也要認真相待的道理。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跌入無明深淵,她苦苦掙紮卻越陷越深。光明不再,她見過魔鬼的樣子,魔鬼,就是陸起白。

初見他時的如沐春風,都在他步步緊逼下成了淒風苦雨。

他是扼在她頸間的手,呼吸是否順暢都憑他的心情。曾經她也幻想過,尤其是汗水浸了彼此的時候,她問他,陸起白,我算什麽?

當時陸起白聽了這話後只是笑,手指順著她的鎖骨劃到她的心口,然後挑眼問她,那你想算我的什麽?

她算不了他的什麽。

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枚棋子,等到他達成目的功成名就,那她就是一枚棄子,還奢望他能許什麽滄海桑田?

手機那邊的氣壓明顯低了,沉默稍許後,陸起白寒沉沉地說,“我只是提醒你做你該做的事,陸東深老奸巨猾,你可別大意栽了跟頭!”

景濘覺得呼吸受阻,咽下去的是大雨傾盆的疼痛。

“還有,”陸起白冷淡地補上句,“沒我允許,不準掛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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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晝趕往香港。

香港天際酒店成立後就受到廣泛關注,除了擁有全球最出色的噪音處理系統和視覺、觸覺感受外,酒店的空間氣味管理也是當初陸東深在發布會上承諾給用戶的。

可偏偏酒店就在空間氣味上出了問題。

搭上私人飛機,夏晝也大致通過景濘了解了事情大概。天際旗下所有的酒店在空間氣味上基本都是統一,但也會根據當地的氣候和環境進行適當調整,例如香港天際酒店,當初夏晝配比氣味時充分考慮到了香港臨海的氣候。

可有客戶在入住後發生起疹現象,酒店經理最先排查的是床單被褥等直接接觸皮膚的物品,經檢測一切都符合標準。

最後他們懷疑客戶是否是因為氣味過敏,而客戶自己也堅持並不喜歡房間裏的氣味。這件事反映到了夏晝這,她認為氣味過敏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個人體質不同,本想派陳瑜去抽樣做檢測,景濘卻告知她必須親臨香港,又道,陸總也已經親自飛過去處理這件事了。

陸東深一夜未歸,夏晝知道他肯定忙於公事,不想他是搭著早班飛機去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