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泛了酸水

酒店會議室位於最頂層,近乎占據了整層的面積,一扇扇落地玻璃分了區隔了聲音,窗子也是落地半弧形設計,高高懸於維多利亞港,將勝景一應踩在腳下。熾熱之後夕陽之前,這段時間的陽光甚好,落在玻璃窗上攤成光圈,又炸開來於玻璃上四散,那光就似凝固了,許是因為室內的中央空調太強,又許是僅僅因為陸東深,

因為光就在他身上,不散不走。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映得更亮,近乎耀眼,襯得他的臉頰異常生動。他於會議室正中坐,微側著臉正在跟市場部的負責人在交談,光就遊走在他的側臉上,他的手腕戴著機械表,微微一動時,表盤折射的光影落在他的喉結、他的領口,眷戀著他的與眾不同。

他面色平靜,市場部的人在說他在聽,不動聲色又十分權威,明明是一屋子的人,可就偏偏他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夏晝一眼瞧過去,心臟就開始不爭氣地狂跳,震得太陽穴都跟著疼。她討厭這種感覺,像是繩索似的牽著她拉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哪怕心中再多怨懟,可看見他的這一刹那,所有的情感都成了喜悅。這種感覺是思念、是眷戀。

她覺得她不是自己了。以前她上天入地不受束縛,現在,因為陸東深的存在讓她變得面目全非,越是跟他在一起,她就越是難以割舍,像是現在,不過才數日未見,哪怕是這麽隔著玻璃,她的心也在不停地告訴她自己:你在想他,很想很想。

是啊,她就是愛上這樣一個陸東深啊,逃不掉戒不了,愛他柔情的一面,也愛他不苟言笑的一面,哪怕是他混蛋的時候她也無法不愛。

就像是心靈感應。

恰巧陸東深也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她。

目光相對的瞬間,夏晝恍似回到了滄陵的那天午後,她回頭,他遠遠地望過來,就是那麽一瞬,世間萬般美好。

進了會議室,陸東深示意她坐。

最靠近他的位置,像是大家有意留之。

落座後,大家看她的眼神裏明顯多了些意思。“招魂”儀式讓夏晝這個原本就不同尋常的名字多了神秘感,天際上下看她的眼神裏,除了恭敬外還有些敬畏。香港天際酒店成立之初她來過,那時候大家對她更多的是好奇,現在可就不一樣了。對於這種眼神夏晝並不困擾,想她當初在滄陵時能被人稱一聲“蔣爺”,靠的就是大家對她的敬畏,敬的是她的本事,畏的也是她的本事。但眼前這群人不同,他們是來自全球的精英,受過最高等的教育,他們不信邪術,他們只信蠱惑。

跟北京天際的同事們一樣,他們深信的是,堂堂陸門長子為她癡迷受她蠱惑。

夏晝不知道陸東深有沒有察覺出他們的目光,接過文件後,陸東深就宣布會議開始。大抵是酒店目前的經營狀況,事無巨細,最後只要討論點就落在那位摩洛哥王室的問題上。王室下榻下非同一般,從香港天際酒店最開始接到通知到入住,前後共有6名管家為其服務,飲食上更是專門從陸門旗下SW酒店調遣的廚師,每一處細節都做到精益求精,酒店副總更是親力親為。

不想,越怕出事就越是出事,甚至這件事已經在臉書上傳開了,薩卡還專門拍了張嘟嘴欲哭的照片。最開始關於酒店針對接下來的節日活動規劃等問題夏晝並不關心,她離得他很近,他一個舉手投足,她就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精力總是集中不了,哪怕是看著文件,呼吸裏多了他的氣息,腦子裏想著的就全都是帶顏色的畫面。

直到他橫過來手臂,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的文件上敲了敲,她驀地擡眼,他看著她問,“如果是氣味過敏,能排查出來嗎?”

夏晝在他眼裏瞧見些許嚴苛來,不是那晚他在她身上恣意狂野的模樣,也不是往日他對她縱容溫情的神態。平靜得就像個最典型不過的上司,容不得人造次。心頭多少有些不舒服,清清嗓子,她說,“需要排查過敏源,一項項排查,但我要聲明一點,氣味過敏的情況不是沒有,但我構建的氣味大多溫和,不存在對人體攻擊的成分,所以,我表示懷疑。”“夏總監,從物品到飲食,我們都已經查過了。”副總馬上道,“我們之所以懷疑到空間氣味,是因為諸如花生、花粉類的東西也對人體無無害,但有人也會過敏,所以,再溫和的氣味也不是對每個人都安全。”

夏晝看向陸東深,“客戶的情況你看過了嗎?”

陸東深推過來一張照片,“這是管家拍的。”

夏晝接過照片一看,是女人背,左上肩至後頸處著實有紅疹,雖不多,但也的確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你也認為她是氣味過敏?”

“不排除這種可能。”陸東深淡淡地說。夏晝沒說話,眼睛落在照片上。雖說這女人沒露臉,但光憑著這背部妖嬈的線條就能判斷出是個美人,心中就多少開始別扭,總是不想讓陸東深再多看一眼。而陸東深的回答也讓她不舒服,雖然說明知道她是客戶,陸東深作為天際總經理親自處理這件事是再正常不過,但她就是不想讓陸東深懷疑她,和為別的女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