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嫌我礙事的話

阮琦眼眶紅了,雙手一直在抖,然後緊攥成拳。“既然你母親都選擇原諒了,你也釋懷吧。”夏晝說,“當然,我沒資格開導你,你母親的痛你是看在眼裏的,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父親的身體很不好。”

阮琦緊抿著唇。

“你母親有詳細跟你說過香囊裏的氣味嗎?”夏晝問。阮琦半天才開口,看得出是在努力壓抑情緒,“偶爾倒是有說,其中像是有茉莉的氣味,聞起來很溫暖,但又有清冷的香氣,很淡,略有澀氣,聞起來就像是初戀的味道。”

夏晝思慮,“你父親描述的氣味也都大同小異,但他沒說有茉莉花的香氣,說氣味聞著很淺的香甜,大多數清冷。”“香囊上有相思豆,我最開始以為香氣來自相思樹的花蕊,但守著相思樹開花後讓母親聞了也不對。”阮琦道,“後來我也想過是不是當初制作香囊的人沒分清相思豆和相思子呢,但相思子的氣味也不對。”

“你父親說,當時香囊是從一個集市手藝人那買的,所以香囊在氣味制作的流程上不會太復雜和講究。”

阮琦點頭,她也聽說了香囊的來歷,唯一那麽一對的香囊被父母買走,一人一只隨身帶著,是他們兩人的定情之物。可現如今,再想找到那個手藝人絕對不可能了。“既然繪有相思,那一定跟相思豆有關。”夏晝將香囊拿起來仔細去聞,可再怎麽聞都只能聞到楠木的氣味,裝在盒子裏,染上氣味在所難免,想從中找到曾經氣味的影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阮琦擡頭看她,“連你都覺得困難,這個氣味估計是找不到了。”“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夏晝思索,“將香囊剪開抽絲,用儀器做成分分析,但凡香囊都要經過原料熏制,裏面肯定會先放有氣味的前身主料,就看看會不會有殘余留在細小的絲織成分裏,可是,一來你父親不希望毀了這香囊,二來這種辦法也不是百分百管用。”

阮琦輕聲說,“我知道這很難。”

“總會有辦法。”夏晝說。

這些年不是沒遇上過“疑難雜症”,破解一道氣味就跟查案一樣,只要找到關鍵點抽絲剝繭就能找到答案。

兩人陷入安靜。

阮琦掐了煙後在默默喝茶,夏晝還在摘薄荷,等摘完最後一葉後,阮琦問她,“他還有多久時間?”

夏晝明白她話中意思,回答,“多則半年,少則一兩個月。”

阮琦低垂著頭,看著茶杯裏漂浮的花蕊,末了輕聲說了聲謝謝。

夏晝不知道阮琦的這聲謝謝是因為她幫著尋香還是僅僅告知邰國強的大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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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尊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著挺神清氣爽的。

瞧見在旁扔著的手銬,他看著夏晝挑眉,“看來你在滄陵學的還都是些雞鳴狗盜的本事。”

雞鳴狗盜。

夏晝撇嘴,這倆人還真是心有靈犀,用詞都一樣。

陸東深是隨後出來的,走上前,攬住夏晝的腰,對饒尊說,“尊少既然有佳人相伴,那我就不多留了。”

不僅不多留,就連多送一步都懶得。

阮琦剛開始還在古樹下坐著,聽見這話後起身回了車裏,連招呼也沒跟陸東深打一下,八成在她心裏還是多少忌諱著陸東深。

饒尊也不知道是不是純心故意,壓根就沒順著陸東深給的台階下,看著夏晝說,“這兩天有空嗎?”

沒等夏晝開口,陸東深不疾不徐開口,“尊少有事?”

“也沒多大的事。”饒尊漫不經心地笑,“夏夏和饒家的關系陸總很清楚,我爸媽想夏夏了,得空吃頓飯。”

“饒伯伯出院後身體怎麽樣?”夏晝問。

“挺好的,你也知道我爸,很注重鍛煉身體,底子始終很好。”饒尊眼底帶笑,“就是想你想得緊,總說要你有空回家坐坐。”

夏晝想了想,“我會過去,但這兩天不行。”

“怎麽——”饒尊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我這腦子,我陪你去。”

“明天我會陪她一起去。”陸東深替夏晝作答,一偏頭看了眼饒尊開來的車,“山路偏遠崎嶇,尊少的跑車不大適合。”

饒尊盯著陸東深。

陸東深沒移眼,也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饒尊忽而笑了,“好,夏夏現在也算是朋友妻,我不招惹就是,但陸東深,你可千萬別讓我鉆到空子。”

陸東深意味深長,“恐怕能讓尊少失望。”

等饒尊帶著阮琦走了後,陸東深也回了屋,夏晝跟在他身後問,“他剛才的話什麽意思?”

“天際和華力合作了。”

夏晝先是一愣,然後“啊?”了一聲。

“沒什麽奇怪的。”陸東深坐下來,有條不紊地收拾茶幾上的杯子,“天際有國際資源,華力有政府關系,彼此是最合適不過的合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