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別八卦了

邰業帆這邊已經要簽字了,聞言這話後目光一冷,“我之所以同意簽字,不是怕了你尊少,而是遵守我父親生前立下的遺囑。”饒尊剛開始注意力沒在邰業帆身上,聞言這話後笑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誰說邰家二公子只會縱情享樂?當初被陸東深設計,欠了譚耀明一筆巨款還敢跟譚耀明公然叫囂的主兒哪會是軟柿子?今天這麽一瞧,還真是有幾分骨氣啊。”

邰業帆沒惱,看著饒尊,“生意場上就跟人生際遇沒什麽區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尊少有必要現在急著落井下石嗎?”“就算我現在真有這個心思,日後有利益牽扯的時候,你們華盛該要跟華力合作還是要合作,所以,落井下石?我饒尊沒這個工夫。”饒尊夾著煙,煙頭一點點燃燒,倒是跟他的態度似的,不緊不慢。“我出面只想告訴你們,別欺負阮琦身後沒人,以後,她的事就是我饒尊的事。”

邰業揚的目光落在饒尊臉上,有點冷。

離開靈堂的範疇,是一大片人工草坪,有戴著寬大帽檐帽子的花丁正在剪草,機器經過時轟轟響,空氣裏彌漫著全都是被碾碎的青草的屍體味。草坪中間有噴泉,正在工作,數米濺高的水流是優美的弧度,水影光落間是一座高達近20米的觀音像,站於漢白玉雕刻的蓮花座之上俯瞰世人,蓮花座上刻了捐贈者、修建者的名字。

順著草坪下去就是露天停車場,車輛不少,有些已經陸續離開,幾乎都是來參加邰國強葬禮的賓客,還有些是始終沒走的,所以停車場裏也是熱鬧。夏晝沒湊這個熱鬧,坐在離停車場幾米遠的台階上。這一階階的青石磚都是上了年頭的,已經有了龜裂的痕跡。台階之上是一株株參天古樹,台階之下可瞧見停車場裏的情景,樹蔭落在台階,擋了日頭,夏晝坐在台階上甚是悠閑,看著陸東深被那些沒走的賓客圍了個瓷實。

人生三大應酬場,宴會、同學會、葬禮,陸東深全都占了個全。夏晝是落得灑脫,逍遙自在地坐在那,嘴裏還叼著根青草,小領襯衫在室內的時候還系的嚴實,現在戶外些許熱了,她把領口的扣子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脖子又長,

光影又襯得她脖頸肌膚白嫩得很。

她坐在這裏等阮琦,陸東深原本是打算回到車裏抽根煙,豈料剛在停車場現身,就迎上來攀談者,再然後,人就越圍越多。

隔著人群,陸東深朝這邊瞧了一眼,夏晝回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就十分沒良心地坐在斜上方看熱鬧了。

阮琦下來的時候,見夏晝朝著下面瞧得津津有味,她也瞧了一眼,看清後沒說什麽,在夏晝身邊的台階上坐下,但她沒法同夏晝一樣坐得灑脫,畢竟是穿了裙子。

直到夏晝瞅得沒意思,才活動了一下脖子,不成想身邊坐了人,嚇了一跳,拍著胸脯直往下壓,“怎麽不出動靜啊?”

阮琦沒理會她的大驚小怪,“做過鬼啊,所以習慣了。”

夏晝好半天喘勻氣,問她,“現在什麽情況?”

“你也聽說了?”阮琦知道她問什麽。

夏晝朝著陸東深的方向呶呶嘴,“有他在,很多情況我也就知道了。”阮琦往前伸了伸腿,面色看上去比平日的要白上幾個色度,雖然她不說什麽,但夏晝從她眼睛裏看到了哀默。她開口道,“如果他能跟我媽合葬,我想我媽在天之靈會很安慰。”

“人死如燈滅。”夏晝的話說了半截。

阮琦是聰明人,當然能明白她那那半截掩著沒說的意思,“你是覺得我爭取不來他的骨灰吧。”

“這不是件容易事。”夏晝輕嘆。她是吳重的女兒不假,但除了她之外,吳重還有其他三個兒女呢,就算這遺囑是吳重當時改的,那邰家也會用病患修改遺囑時神志不清為由駁回,再說了,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那邰家的臉面還往哪擱?

阮琦看向遠方,目光深遠,“饒尊去幫我辦了。”

“他?”夏晝多少震驚。

“他說他有辦法。”阮琦輕聲說,“要我等著就行。”

夏晝收回了一臉的驚詫,瞅著阮琦,眼裏是探究和玩味。阮琦收回目光,見她這麽瞅著自己,多少不自在,“怎麽了?”

“你跟饒尊兩個是相愛相殺啊。”夏晝說了句。

阮琦冷哼,“沒有相愛,只有相殺。”

“人都替你去辦那麽棘手的事了,還不叫相愛?”

阮琦聞言這話後,眼裏多了一份叫做義憤填膺的東西,咬牙,“他那是心裏有愧,不幫我做事他好意思嗎?”

夏晝一聽這話,心想著這一定有事啊,便追問,“他怎麽心裏有愧了?”

話音剛落,她腦袋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緊跟著一道嗓音降下,“跟陸東深在一起沒學會別的,倒是先學會八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