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更)(第2/4頁)

恍惚一瞬,慶元帝回過神來,又恢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鐘硯的母親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也曾經心甘情願想要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奉獻到她手中,偏偏那女人不屑一顧,眼裏心裏記掛的人都不是他。

愛之深恨之切,慶元帝愛是真的愛她,恨也是真的恨,所以哪怕她死了也不會讓她安寧。

鐘硯是慶元帝最疼愛的孩子,不過他不會讓任何人都知道。

“這些日子你身體如何?”

沉默這良久,慶元帝最後也僅僅是問了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鐘硯擡眸,安靜注視著他,父子四目相對,眼中有的只剩下冷漠和深藏起來的恨意,他說:“您不是什麽都知道嗎?又何必來問我呢?多此一舉。”

鐘硯話中帶刺,略微刺耳不太好聽。

慶元帝低低笑了起來,“我以為你都不屑於同朕說話了。”

侯府裏的確有慶元帝安插的眼線,不僅是侯府,這天下想要瞞過的事是少之又少。

這孩子體弱多病,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您是皇帝,我怎麽敢不理你呢?”

“我也是你的父親。、”

“是嗎?可我姓鐘。”

鐘不是國姓。

慶元帝安靜看著他,並未多言,他知道鐘硯對他的偏見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子改變的,他也沒打算改變父子關系,他知道鐘硯對江山有興趣,對這個寶座有野心。

狼崽子能不能爭到手就不太好說了。

平心而論,慶元帝對他親手立的太子,是很滿意的,那孩子心懷大義,性格也好,唯獨差了點殺性。

“算了。”慶元帝嘆息一聲,提起正事變冷著一張臉,天生威嚴,“顧家這孩子,我原以為你是不滿意的,如今看來,你們相處的還算不錯,今日找你過來,朕也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為了女色而昏了頭,她是個什麽人,相信你比朕更加了解。”

慶元帝當年沒有插手鐘硯的婚事,如今也不打算插手,只不過是見勢頭不太對好心提一句罷了。

顧盼這個人早已經被查的清清楚楚,欺軟怕硬,目光短淺,又蠢又毒,白白長了張絕色傾城的臉,卻沒生腦子。

沒讀過書,也不識字,退一萬步說,將來若是鐘硯真的從太子手裏奪下江山,顧盼這樣的人怎麽能當皇後呢?德不配位也是會要命的。

鐘硯笑了笑,眼睛彎成一條長長的弧度,嘴角上翹像是聽見特別好笑的笑話,他說:“難得您還掛念著我。”

“不過我的事,真的不勞煩您操心。”

說句實話,慶元帝真的不擔心鐘硯會被男女之情所累,這是他的親生兒子,冷心冷肺的性格和他如出一轍,不是個拘泥於小情小愛的人。

絕情的程度不在他之下。

真真是肖父。

慶元帝還知道顧盼中毒的事,鐘硯不愧是他的兒子,沒著急忙慌的要給她找解藥,反而利用此事推波助瀾,挑撥了一番。

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些欣慰,又有點遺憾。

他甚至能預見到鐘硯將來的下場。

“罷了,我早該知道你恨我,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鐘硯面無表情的離開,他在屋檐之下站了很久,胸中湧起的恨意一波接著一波,眼中猩紅一片,恨意似野火熊熊燃燒。

當年,他就在那間屋子裏。

親眼看見慶元帝用匕首捅入他母親的心窩,母親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句話,當場就沒了命。

這是有多恨呢?這麽多年過去,鐘硯也想知道他母親到底做了什麽,才讓慶元帝恨了許多年都還意難平。

禦花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主和太子殿下的孽緣,偌大的皇宮,這麽熱鬧喜慶的日子,來來往往這麽許多人,顧盼好死不死就單獨偶遇了太子殿下。

四目相撞時,他們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很是意外。

顧盼原本想裝作沒有看見轉頭就走,想了想好像這樣很刻意,便站在原地沒有動,尷尬的同太子殿下行了個禮。

太子地位尊貴,眾星捧月的人物在哪裏都沒什麽架子,脾氣看起來就很好的亞子。

“不必多禮。”

太子靜靜看著她,每一次見面都難以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從第一次見起,太子便覺得顧盼好看,讓人很舒服的那種好看。

他曾經是真的想要娶顧盼的,哪怕這個人沒法成為自己的正妃,但給她一個側妃的位置卻是不難,名分上委屈了她,太子可以在別處補償。

可惜在他剛剛起了這個念頭,顧盼就已經嫁人了。

太子也沒少從別人口中聽說顧盼是個什麽人,不過他一向覺得旁人口中的話算不得數,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顧盼看人的眼神純粹幹凈,絕不是她們口中那類趨炎附勢的毒婦。

“阿硯沒陪你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