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更)(第3/4頁)

顧盼本來都打算溜了,沒想到太子會主動和她說話。

她望著太子的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同情,在心裏遺憾感嘆,這麽好的一個人,最後死的真是太慘了。

太子在《暴君》一書中的人設十分的好,翩翩君子,心懷仁善,慈悲處事。

原書中他的人氣不低,只因為他是個沒有黑點的完美人!

極善之人最後被萬箭穿心,死相淒慘,也不曾留下一兒半女,東宮的人也都被一把火燒的幹凈,屍體都沒有留下。

這樣悲劇的轟轟烈烈的人物當然會讓人覺得意難平。

她回神,道:“阿硯有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太子點點頭,傻白甜如他並不知道鐘硯是被他的父皇叫了過去,也不知道鐘硯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

微風略過,青絲隨風搖曳。

顧盼受不住這靜謐又尷尬的氣氛,正打算轉身離開,太子做了個驚世駭俗的舉動,握住她的胳膊,“等等。”

顧盼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來,問:“怎麽了?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太子也知道自己方才太過沖動,他往後退了一步,“顧小姐,我問你,你當初是真心想嫁給阿硯的嗎?”

顧盼點頭:“自然是真心的,這種事情又怎麽會有假呢。”

太子的臉白了白,顯而易見難看起來,時至今日,他還是認為當初顧盼和鐘硯的婚事是被迫,他們二人都不情不願。

而且當初顧盼是暗暗給他表露過心跡的,婉轉言辭中表達對他的愛慕。

他也從來沒有鐘硯說過他喜歡顧盼。

太子從小循規蹈矩,從不踏錯半步,唯獨在顧盼的事情,他走不出去,一直不能釋懷。

他問:“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叫我救你出火坑,為何要給我寫那些信!?”

太子的聲音罕見嚴厲起來,表情相當嚴肅。

顧盼被他嚇了一跳,她根本不知道原主之前還對太子做過這些事,太子品行上佳,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來壞她的名聲。

他既然說有,那就一定有。

顧盼又給他行了一個禮,咽了咽喉嚨,仰著臉認真看著他,說:“以前是我年紀小,是非不分,那些信件你就當不曾見過,那些話你也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

太子臉上的血色頓時退了個幹凈,被她說的這話打擊的不輕,“我自認為我待你……一片真心。”

他艱難道:“甚至我都想過以權勢壓人,讓阿硯同你和離,還你自由。”

“我不是非要得到你,我是覺著你很好,能過的開心些就更好。”

“我真的沒想到那些都是你的玩笑話。”

這番話,在顧盼心中振蕩不小。

顧盼連連感嘆是孽緣,心裏聽的酸脹。

想來原主經歷雖然悲慘,但在東宮的那段日子,也是有人真心待她好的,臨死之前,太子心裏記掛著的人也是她。

她說:“是我不對,太子真的不必將我放在心上。”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太子哪怕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他點點頭,“孤知道了,只願你和阿硯能安生度日,白頭到老。”

顧盼勉強扯了抹笑容,“願您同太子妃伉儷情深。”

太子冷臉相對,將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還給她,“這是你出嫁後的第一個月,跑來求孤時贈與孤的香囊,如今也該物歸原主。”

顧盼接過香囊,沒有在吱聲,無論她說什麽都是她的錯。

一個鐘硯已經夠她受的了,這個太子殿下早撇清也當是做了一樁好事。

她心情復雜盯著掌心裏的香囊看了好久,連鐘硯回來了都沒發現。

男人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怎麽傻傻站在這裏曬太陽?不怕曬黑了?”

顧盼愛美,盡管是到了冬天,也不肯被太陽照到一下。

她說:“亭子裏太冷了。”

鐘硯若有似無笑了一下,“那就去屋裏。”

他回來的晚,倒是不曾撞見顧盼和太子殿下那番對話,要不然依他這麽小的心眼,真的夠顧盼受的。

顧盼搖搖頭,“屋裏面又太悶了。”

鐘硯主動去牽她的手,瞥見她掌心裏的香囊,眉心上挑,笑容凝固,眼神逐漸變冷,他記性一向很好,眼神也很尖銳,一眼就認出來顧盼手裏的香囊是太子這大半年都不離身的那個。

“你怎麽了?臉色好差。”

鐘硯本來就白,現在臉白的幾乎快要透明,很不好看。

“無事。”鐘硯垂落眼睫,,漫不經心問道:“剛才你見過太子了嗎?”

顧盼提著一口氣,後背緊繃,“沒有。”

鐘硯面上看似隨口一問,語氣散漫沒當一回事,“哦,皇宮這麽大,你沒碰見他實屬正常。”

顧盼提心吊膽,裝的自然大方,“我又不喜歡他,為什麽一定要見到他?”

鐘硯靜默幾秒,問:“那你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