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3/4頁)
不過她這次是拿鐘就在試探鐘硯。
她怕自己這個還沒出生的這個孩子也會被鐘硯送到秦州,就和原著一模一樣的走向。
鐘硯看她臉色煞白,也有些費解,他今兒可事事都順著她了,怎麽就怕成這樣了呢?肩膀輕輕發抖,看著真可憐。
“今年冬天,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便接他回來。”
顧盼整個人沒有之前那麽緊繃,舒了口氣,勉力笑了下:“好。”
下午睡了太長的時間,到了晚上顧盼其實睡不著,鐘硯親手用濕毛巾替她擦臉,一如既往打了熱水給她洗腳。
熄燈之前,鐘硯說:“那個平安符,我幫你收著吧。”
顧盼被他的話弄的一怔,一個“好”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多數時候鐘硯都掩藏的極好,行事說話很有分寸,如果不是顧盼看過書提前就知道他是個小變/態,單是看鐘硯的言行壓根看不出他不正常。
她往後退了一步,“那是我舅舅送給我的。”
鐘硯的潔癖體驗在各個方面,小妻子身上怎麽戴其他人送的東西?她就該這輩子都吃他的用他的,活在他的世界裏,離開他就活不成的那種才對。
若是真的喜歡,就該一心一意。
鐘硯的想法越來越危險,有很多他想對顧盼做的事,一直靠著理性才沒有動手,若是真的一件件辦起來,顧盼早就見不著其他人了。
這樣有什麽不好的呢?
她如今還是他的妻子,那就都得聽他的。
屬於他。
“我知道。”
顧盼側臉對著他,氣的眼睛都紅了,不太想搭理他。
她不說話,默默蓋上被子就要睡覺。
鐘硯見她發脾氣反而失笑,擡手滅了燈盞,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夏末的夜裏總在下暴雨,嘩啦啦的雨水聲仿佛就澆在耳邊。
清晨時分雨便停了下來,太陽高升,顧盼懶懶擡起眼皮,醒來已將近中午,慢吞吞爬起來穿衣洗漱,換完衣裳順手摸了摸枕頭,昨晚她藏在枕頭下的平安符已經不見了。
不必多想就知道被誰拿走了。
還以為昨晚她無聲的抗拒奏效了,可惜鐘硯就是個偏執的瘋子,想做的事沒人能攔住。
顧盼從前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眼淚對他管用,在他面前抽噎啜泣,抓著他的袖子委屈巴巴的撒嬌,鐘硯也許會摸摸她的臉感嘆一句真可憐,輕聲喊她的小名說盡好話哄她,可他照樣不會停下他決定要做的事。
開了窗,空氣裏夾雜著雨水泥濘味。
鐘硯連著兩天沒有進宮,顧盼看見他心裏堵著一口氣下不去,“你把我的平安符拿走了?!”
“嗯。收起來了。”
“還給我。”顧盼眼眶紅了一圈,嘴唇發抖,又說了一遍,“你還給我。”
少女氣的厲害,肩膀也在顫抖。
鐘硯今日穿了件墨色衣裳,整個人陰沉沉的,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應該是並不怎麽在意她的情緒,就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麽生氣?看來是真的很寶貝了。”
“那是我小舅舅的心意。”
“我並沒有丟掉,只是代替你收起來了。”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就不用你替我收。”
這句話落地,鐘硯的眼神顯然變得更冷。
黑靴落地,一步步往前走,青年嘴角掛著淺笑,意味不明,“窈窈,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所以一直都沒說過這種話......”稍許停頓,他說:“你嫁給了我,就屬於我了。”
鐘硯自覺已給夠了她體面。
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何況是她的東西呢。
顧盼才意識到鐘硯這人摘下虛偽的溫和面具後有多可怕,他動了真格,說的話做的事,都在朝一個極端的方向在走。
天生的野心家擁有極深的控制欲。
鐘硯就是個軟硬不吃的瘋子。
顧盼深覺無力,雖然只要男主的性格不崩壞不走上毀滅世界的道路,她的攻略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但這樣活在鐘硯的世界裏,她不僅顫栗還覺得喘不過氣。
鐘硯只會一步步走的更高更遠,若有朝一日,他真成了尊貴的帝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這輩子都得折在他手裏。
顧盼背過身不想理他,也不知是不是氣的狠了,中午飯都吃不下幾口。
不僅如此,她連晚飯都不太想吃,懶懶靠著軟枕,捧著本通俗易懂的三流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鐘硯走路無聲,門開了又關,他端著碗面,擺在她跟前,說話客客氣氣溫溫柔柔,“我喂你吃,張開嘴,不要鬧。”
“聽見了嗎?”
話語深處透著徹骨冷意。
顧盼被嚇唬的根本不敢不聽話,他太強勢,投來冷冷的一眼,就夠她受得了。
她鼻尖酸酸的,張開小嘴,沒過多久,便乖乖被他喂了一碗面。
鐘硯剛讓人將碗筷端出去,轉過身來,眼前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臉頰上淌滿了淚水,眼圈濕潤通紅,忍著喉嚨深處的嗚咽聲,肩膀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