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2/4頁)

珍珍睨了眼胤禛說:“四阿哥長大了,什麽都懂。倒是六阿哥呢?今日這麽好的消息怎麽不見他?”

“噓。”胤禛環視了一圈發現奴才們都在三步開外才小聲回,“他和鄂倫岱去古北口了,皇阿瑪還不知道呢。”

珍珍驚訝地瞧著胤禛,胤禛無可奈何地說:“沒法子,今日好不容易皇阿瑪回宮,他才摸著機會逃了的,等皇阿瑪明日發現估計已經快馬到古北口了。”

“可六阿哥的身子不好,古北口那兒天寒風大、條件艱苦的……”

胤禛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銜著打趣的笑意說:“姨母,六弟的病是該得是便會得,不該得時自然沒事。”

珍珍了然,感情六阿哥的病就是薛定諤的貓啊。

胤禛又寬慰她說:“無事的,皇阿瑪不日就要出塞,到時候到了古北口逮到他,是送回來還是繼續跟著大軍出塞,都看六弟怎麽和皇阿瑪鬧了。”

出塞?珍珍抓到了自己的重點,所以康熙爺就如歷史上一般要親征葛二蛋了嗎?

珍珍的猜想十日內就得到了解密,在李念原興高采烈喜提四黨入黨名額後,康熙正式下令兵部整兵,調集八旗和綠營分三路出塞。

大軍開拔前糧草的準備早已有之,但康熙下的動員令還是讓京師所有官員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

大學士傅達禮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他被康熙命令在大軍出塞期間輔佐太子留守京師,同時緊密監視京通十三倉的糧草源源不斷發往前線。

傅達禮幹了十年漕運總督,對押運糧草是手到擒來,讓他頭疼地是如何和太子溝通。

畢竟康熙不在時,全國到京的折子都會先由監國太子和三位留守辦事大臣共同先看先議,再挑重點發往前線。

傅達禮覺得他情願上前線親自去押糧草,也不大樂意接這個活,他受康熙指示提早去毓慶宮和太子磨合,卻發現太子身邊有一尊大神他越也越不過去。

索額圖。

讓傅達禮心力交瘁的流程是這樣的:他拿著折子到太子跟前,還沒開口就有太子的內侍把折子拿走先交給索額圖,索額圖看過後轉述給太子,太子再問索額圖怎麽看,索額圖告訴太子後太子再添幾句,到了傅達禮這裏就這剩下一句話——

傅大人,您看您就這麽辦,行吧?

不是行嗎,是行吧。

太子的語氣讓傅達禮感覺自己根本沒有轉圜的余地,他哪是留守辦事,根本就是個信差。

傅達禮做大學士也快有三年時間,連坐了皇位三十年的康熙爺也不會在禦前如此對待他,偏偏每日都在毓慶宮碰一鼻子灰。

這麽來回被折騰了幾日,傅達禮和另兩位留守辦事大臣大學士阿蘭泰和吏部尚書馬齊都有些經受不住,三人合計了一番,決定在康熙爺面前耍點心眼。

也不說別的,就提了一嘴索額圖曾經去過雅克薩,對北方頗有了解,不妨讓他隨軍出征負責些實務。

康熙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是高高興興答應,誇了句眾愛卿心思縝密,便給了索額圖一個隨軍的職務。

三人這才長舒一口氣,連帶後來太子在禦前為索額圖討要出塞糧草押運一事的職權,他們也沒放在心上。

而毓慶宮裏的太子在那日為索額圖開過口後,回到毓慶宮坐在書房裏好一會兒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淩普進來,出聲問他:“太子爺,您要不要請小答應們來?陪您說會兒話?”

太子最近納了幾個新寵,全是淩普用來討這位主子開心的。哪想太子沉著臉揮手說:“不用,孤沒興致。”

“太子爺,今日您做的很好,萬歲爺不都按您的意思辦了嗎?”

太子揮揮手,依然低沉地說:“孤哪能不懂皇阿瑪的心,他是瞧出孤的戒心,特意給索額圖一個位置好讓孤安心些。”

“那也說明萬歲爺心中到底是向著您的。”

“向著?”太子握著拳砸在桌子上,“過去只覺得大阿哥討人厭,可一不留神,老四也沖到前頭來了。說是母家原本是包衣,可如今一瞧,有大學士有左都禦史,姻親是國公是皇阿瑪最信任的阿靈阿,還挑了個有血親的人做師傅。”

太子想起此事更加抑郁,他拍著桌子質問:“老四什麽時候有這麽個舉人出身的親眷了?你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皇阿瑪卻是樣樣都知道!唯獨孤蒙在鼓裏!孤如今監國還要看他吳雅氏的臉色,真是天地顛倒,沒了章法。”

淩普也覺得此事是他們大意了,其實有個親眷高中不是大事,大阿哥家的揆敘不也中過嗎?

可太子在意的是那個李念原高中時,康熙誇的那一大段話以及他火速成了四阿哥的師傅。

朝中還有人和他姓嗎?大學士和六部還有人願意聽他的嗎?

太子越想越惶恐不安,虛歲才十八歲的他不知道哪裏錯了,只能越來越緊緊抓牢索額圖這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