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生辰賜婚

蕭潭聽了沈清婉的話,不得不收起心來靜靜地想了想。

若這事最終當真如沈清婉所言,他確實做不到為了一己私欲,而致陸雪煙於萬劫不復之地。

蕭潭一人默默地坐在那兒出神,連最後沈清婉是何時走的,他都懵然不知。

“小姐,您和蕭公子說什麽說了這般久?”

沈清婉出來的時候,春蘭好奇地湊上前去問道。

沈清婉的臉色卻是比來時更添了幾分愁緒,低頭道:“也沒什麽,這事兒怕是難了。”

春蘭聽得自家小姐這莫名其妙的一句感慨,滿頭霧水更甚。

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倒是更不明白小姐在愁什麽了。

不過也是無話,二人相伴回府不提。

日子連軸轉得飛快,外頭這天漸漸熱了起來,一轉眼便是過了夏至。

四皇子祁佳自從被解了禁足之後便是老實了許多。

每日都是勤勤懇懇地上朝下朝,參政辦事也是踏踏實實,皇帝看在眼裏,心中也滿意了不少。

再加上之前的事,到底是二皇子與顏家有錯在先。

皇帝所怒的,只不過是四皇子落井下石的作為罷了。

若是當時四皇子能公公正正地將此事擺到台面上來,也不至於會到今天的地步。

旁人並不知情,在皇帝的心裏,最痛恨的,便是皇室裏兄弟操戈相殘。

當年皇帝能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靠的便是辰王在一群兄弟對自己的陷害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一路扶持自己登基為王。

而便是因為如此,只要是皇帝的兄弟,就變成了人人忌憚的造反可能,也是因為如此,皇帝的同胞親兄弟辰王,才會為了保一身清白,終年固守邊疆。

可即便如此,如今還是有不少自以為清明的大臣直言進諫,說辰王恃寵而驕,目中無人。

皇帝雖然壓下了這些諫言,心中還是會有忌憚。

可這個忌憚從來都不是對辰王,因為他明白,辰王如果想做皇帝,早就沒他什麽事了。

皇帝真正忌憚的,就是自己的那些兒子。

為了太子的位置,為了皇帝的位置,互相殘害。

四皇子所做之事,得虧是沒有直接殘害了自己的手足,這才讓皇帝回過神來後,能夠原諒了他。

夏至一過,便是四皇子的生辰了。

皇帝今年也是惦記得很。

有一部分是因為那晚他去見了宋婕妤,在他與宋婕妤說起五皇子的賜婚之時,宋婕妤微微訝異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皇帝問宋婕妤怎麽了,宋婕妤也只是笑笑說,沒想到三皇子與四皇子都還沒有定下,五皇子便已經賜婚了。

到底是嫡出的皇子,再說也是訂婚罷了,也是無妨了。

正是宋婕妤這話,倒是“無意”給皇帝提了個醒。

第二日,皇帝便是突然帶著周正去了四皇子府,看看他禁足之時都在做些什麽。

皇帝去的早,四皇子竟然也是已經起了,正在讀書頌文。

四皇子因為禁足,也是撤了手頭的活,雖然如此,他卻依舊沒有松懈,而是日日晨起便讀書習文。

這落在突然到來的皇帝眼中,自然是欣慰不已的。

只是皇帝不知道,從宋婕妤無意之言到皇帝看到的四皇子勤奮刻苦,這每一步都是張相算計好,讓皇帝看到的。

自從出了文坤的事,張相愣是把四皇子身邊的人都清理了一遍,萬不能再出這樣的事來。

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栽贓,往後若是什麽大事,只怕萬劫不復。

皇帝見到了四皇子的樣子,這才想起德妃也是安靜了多日,不曾到他面前哭訴什麽。

四皇子被放出來後的表現更是讓皇帝滿意,他也惦記著宋婕妤的話,心想著四皇子生辰一過,便要給他賜婚才是。

宋婕妤因此被皇帝連著寵幸了好幾日,德妃倒是臉色稍稍難看了些。

誰知這反而是拉開了宋婕妤與德妃的距離,更不容易讓人懷疑宋婕妤是為德妃做事的。

為此,得知消息的張相,更是欣賞宋家這個姑娘來,覺得此人若是用得好,以後只怕能幫個大忙。

五月底便是四皇子的生辰,皇帝心情甚好,特地著人好好辦了一場。

四皇子生辰這日,瓊華宮格外光彩熠熠。

皇帝坐於上座,皇後依舊是一身金鳳宮袍坐在皇帝的左手,德妃則是一身玄底紅繡,華貴大氣,坐於皇帝右側。

因是四皇子的生辰宴,德妃坐在了這個位置倒也是無妨。

蘇貴妃也是體諒地借口說身子不適,算是名正言順地把原本自己的位置給讓了出去。

歌舞說笑,把酒言歡。

這一場生辰宴,倒是讓眾人開始猜測皇帝心中之秤,究竟是偏向四皇子,還是五皇子來。

之前那些看著五皇子只不過關了關便放出來的人,還沒討好成五皇子呢,這邊四皇子便緊接著也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