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風秋後知後覺:“你傷好了?”

邀月大步向前,回了句:“對付叛徒夠用了!”

風秋:“……”

風秋看了他的背影和腳步,確定了他不是說假的,是真的在這短短的功夫裏拉回半條命了,不免在心裏咋舌。這種恢復力,明玉功到底是什麽怪物內功……難怪蘇夢枕要和移花宮交好了。不過好在她已經找到燕南天了,嘿嘿,有燕南天在,什麽明玉功,不帶怕噠!

風秋心情松快地跟著邀月,雀躍的心態連邀月都感受到了。

他回頭瞥了一眼,說:“你好像不躲我了?”

風秋警惕:“什麽躲,我什麽時候躲過師兄你?哎,那都是誤會。”風秋睜眼說瞎話,“之前不都和師兄道過歉了嗎?”

邀月點了點頭,笑了聲:“這倒是。”

他的笑意一閃而過,風秋沒有注意。邀月接著說:“天山寒鐵我已準備好了,你去取了便和蘇樓主一起回去。”

風秋後知後覺:“回去?”

邀月剛要說什麽,風秋已道:“我和師父回去了,你這個身體和憐星師兄就兩個人要怎麽辦?”

邀月沉默了一瞬,復嘲:“你和蘇夢枕還真準備待在移花宮了?”

風秋不明所以還是原本的回答:“為什麽不行?”

邀月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只是最後和她說:“你就算想留,我也不需要。”

風秋:……行,你就死撐吧你。

風秋把邀月帶回來,本以為大家是會驚訝的,沒想到屋裏也沒什麽人驚訝。她在場聽了一會兒,大多是對於移花宮目前形勢的判斷,以及內賊的猜測。

蘇夢枕對於江宮主的情況已經問完了,風秋從憐星的口中得到了確切的答復——江宮主,確實仙逝了。說他是為了挑戰第九層明玉功,將自己迫入了死境之中,卻沒能向死而生。

蘇夢枕輕輕嘆了口氣,帶著風秋去上了一柱香,同時囑咐兩人:“在你們能一力扛起移花宮前,一定要死守江兄的死訊。”

邀月道:“這我明白,叛徒是哪些,我也大致清楚。”

他看向蘇夢枕:“我請樓主來,不過也只是想試一試移花宮與金風細雨樓的盟約是否當真堅不可摧,樓主既守諾而來,移花宮曾應允金風細雨樓的一應照舊。”

蘇夢枕聞言蹙眉,這樣的話對他而言實在是冒犯。可他畢竟又是個大度的長輩,也算是清楚邀月的個性,便也不以為意,只是說:“金風細雨樓一諾千金,日後有需要相助之處,你大可直接傳信,不必如此次一般迂回。”

邀月沒回答,憐星則道:“此次實是因宮中有內賊,書信已不夠安全,方才使出下策。有冒犯樓主之處,還望樓主海涵。”

蘇夢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曾計較。

他本是想要幫邀月和憐星除掉移花宮內賊的,但這兩人在這一點上意見倒是一致,都是不需要。

既然好意被拒絕,蘇夢枕也沒有繼續在此的必要。他於第二天一早,便要領風秋回去了。

他們離開前,還是憐星去送了行。風秋策馬回首的時候,還能瞧見憐星彎著的、天真又明亮的眼睛。他笑著向她揮手道別,和京中那些無憂無慮的少年公子幾乎沒有區別。

但風秋卻知道不一樣。

邀月憐星和她、和整個金風細雨樓都不一樣。

他們倆之所以拒絕了金風細雨樓提出的幫助,怕是因為他們的決定,是接下來要染成鮮紅色的移花宮。

風秋臨走前尋到了花月奴,提醒他這些時日一定要謹言慎行、規規矩矩,就算看見了再糟的東西,也別慌神。花月奴起初不明白,但當金風細雨樓的隊伍前腳剛走,移花宮後腳就開始大範圍的審訊弟子——花月奴有些明白了。

邀月一向心狠手辣,最不能忍受背叛。數百弟子匍匐恐懼著跪倒在審訊者的面前,皆惶惶然不知結局。這些人裏,當然有被錯殺的,面對背叛這樣的事情,本就是要殺一儆百,寧錯無漏。

花月奴極力克制著自己,好歹沒有過度慌亂而成了亡魂。等他們這批弟子熬過了審訊,走出暗無天地的地牢,花月奴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看著碧藍如璽的天,就好似第一次瞧見一樣。可他還沒有多看一眼,便瞥見了憐星向此而來,連忙低下了頭,躬身退開了。

憐星送完了人,去尋了邀月。

他笑著同邀月分享:“楓娘送了我香片。”

邀月冷聲:“不是你同她討的?”

憐星道:“有什麽分別呢?”他取了一片放在了邀月的手心裏,對他道:“反正現在是我的,也是你的了。”

離了移花宮的風秋正高高興興地在回京的路上。

楊無邪給了她燕南天的信——燕南天自見過蘇夢枕與他徹談一夜後,便對風秋說他放心蘇夢枕對她的保護,準備先去看看這個世界,不過他會給風秋寫信,風秋若是有事尋他,也可以通過白樓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