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二公子好學不倦,嘗到了親吻的樂趣,叼住二十不放。

左側車輪滾過一個淺淺的水坑,二十倒在了窗欞邊,慕錦順勢壓上去。

這時,馬車駛過東城門,慢慢停了下來。

城門士兵檢查了寸奔的通行文,一名士兵笑起來:“原來是慕公子的馬車。”

慕府通行,多少都會塞點銀兩。久而久之,士兵們見到慕府名號就喜笑顏開。

慕錦這才離開二十的唇。她唇瓣紅紅腫腫,生起了欲滴的艷色。他聽不見那士兵在外說什麽,摟住她,在她的臉上啄了兩下。怎麽就嫩得跟豆腐一樣。

二十不敢動,生怕那名士兵掀簾查看。二公子膽子也太大了,士兵說話,他充耳不聞,虧得寸奔應了幾句。

城門放行,馬車駛入街道,市井喧鬧越來越近。

慕錦用拇指輕輕地撫摸二十的紅唇。以前,他不知唇齒交纏有何樂趣,吃東西的嘴巴用來品嘗女子的唾沫,他嗤之以鼻。

直至今日,方知其趣味。這麽親了幾回,二公子胸中郁氣散了大半,低語說:“你這唇齒的味道,不覺惡心。這絹帕,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下次,給我繡一個新的……哦,香的。”末了兩個字說得雲淡風輕。

二十正想用手背拭唇。

慕錦見她擡手,猜到她的意圖。他拉下臉,惡狠狠地威脅說:“你敢擦試試?”

二十深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二公子眼裏有火撚在跳躍,她若是擦了,他肯定又會粘過來。再親下去,嘴巴就要破皮了,於是她放下了手。

慕錦戾色不減,“這是我第一回 親女人,你好自為之。”

說得好像她很稀罕二公子的親親似的。他在她的唇上又啃又咬,磕到了她的牙,她牙根正疼呢。

二公子雙手捧起她的臉,相互搓揉,將她的五官揉成了畸形,說:“我又發現一個消氣的好方法。以後你再惹我生氣,我就咬你,把你嘴巴都咬破。”

二十的臉皮真的被慕錦當成了面團。真是氣死她了。給他繡了絹帕,還要挨訓,又被欺負。

跟在二公子身邊,日日生悶氣。他說他折壽,她覺得自己才折壽呢。

??

——

??

回到了慕府。

慕錦和二十走到路口,兩人一南一北轉身,一個往崩山居,一個向掩日樓。

慕錦經過澤樓,向上瞥去一眼。

樓上站著肖嬤嬤。她低頭,見到慕錦,立刻行禮。在那張板起的四方臉,嘴角向下畫出長長的一撇一捺,沒有任何見到主子的禮儀。

慕錦勾了勾嘴角,繼續向前走。

自從掩日樓失火,慕老爺派了兩名家丁守在澤樓的門前,說是保護二夫人的安全。

蘇燕箐向慕老爺道了謝,吩咐銀杏日日給家丁送飯送湯。

這時,見到了二公子,兩名家丁齊聲喊:“二公子。”

“嗯。”轉過澤樓,慕錦上了橋。

橋邊護衛挺立如松:“二公子。”渾厚有力的聲音和普通家丁那一句天壤之別。

“嗯。”慕錦進去了。

樹上的關純良和搖曳暗影融為一體,悄無聲息地飛入窗裏。

寸奔關上了門。

慕錦在長椅坐下:“掩日樓失火一事,煩請關老仔細講講。”

“二公子。”關純良撩起奴衣的長擺,單膝下跪,說:“老奴失責,甘願領罰。”

“怎麽回事?”慕錦擺手:“關老起來說話。”

關純良沒有起,抱拳說:“二公子走後不久,老奴發現,那名馬房的探子和二夫人的丫鬟銀杏有過接觸。”

“嗯。”慕錦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關純良灰眉白須,擡起一雙精光眼睛。“過了兩日,二夫人說身子好轉,出來走走,在慕府四處轉悠,險些進了慕老爺的居處。被護衛攔下,她往澤樓的方向走到一半,又去了馬房。我不方便跟過去。既是去了馬房,二夫人應該和那名探子搭上了話。”

慕錦斂眸看著手上的玉扇,沉思什麽。

“二夫人嫁至慕府,不如在蘇家頤指氣使,心中難免失衡。探子就是因此,才選中了二夫人當目標。”關純良低頭,說:“老奴萬萬沒有想到,二夫人竟如此心狠。起火那晚,老奴剛歇下,聽見掩日樓有淒厲的呼救,趕到時,有一個黑影匆匆離去。老奴目力有限,聽那腳步聲應是澤樓的人。老奴把十五姑娘扛出門外,另三位姑娘拉起十五姑娘,一起跑了。接著,老奴去澤樓偷聽到了二夫人和銀杏的談話。火,的確是二夫人指使,想借烈火,讓幾位姑娘不死也傷。是老奴失責,本該盯緊澤樓,卻疏忽大意了。”

“嗯。”慕錦應了一聲,問:“我爹那邊如何?”

“回二公子。”關純良答:“老奴向慕老爺秉明了一切。慕老爺說,他不再插手此事,等二公子回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