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頁)

“琢石。”他硬把她的下巴扳了過去,幾乎繃了多年偽裝的溫柔。

她閉上眼睛,“太子殿下,我困了。”

他的手伸進她的被窩,“我陪你。”

那幢小屋,是李琢石娘親以前的房子。嫁到將軍府,房子就廢棄了。她只在小時候去過一次。

蕭展自然不知那間小屋。

太子生氣,正說明二十是安全的。李琢石放心了。

——

慕錦和寸奔日夜兼程,到了大霽和百隨交界的酆鄉。

此趟西行的目的地是百隨,慕錦要去見那名當質子的五皇子。

這位五皇子是貴妃所生,小了慕錦半歲。當年這位貴妃不受寵,兩國相交交換質子時,皇上一眼就選中了五皇子。

皇上有後悔過,應該把蕭展送走的。

這麽多年,貴妃不爭不搶,盡心服侍皇上,盼的就是皇上將五皇子接回國。使者年年來報,五皇子機智過人,英勇果敢,頗有當年皇上征戰沙場的風姿。

慕錦和皇上商量,第三方牽制太子的人選,優先是五皇子。

皇上說:“你先去和他談談,如果他想回來,朕再派使者到百隨交涉。”

慕錦這才到了西埠關。

信使沿著寸奔留下的標記,騎一匹千裏馬,在客棧追上了二公子。

幸好追上了,那一匹千裏馬精疲力盡,停在客棧時險些膝蓋一軟。

信使將二十被擒一事稟報寸奔。

聞言,寸奔神情有瞬間的凝滯。眾人皆知,二公子風流無情,最不在乎的就是女人。按理說,別人萬萬不會用女人來要挾二公子。

但……事已至此。

寸奔連忙去稟報慕錦。

慕錦正躺床上睡安穩覺。聽見敲門聲,懶洋洋地起床,“進來。”

寸奔進來,轉身關上門,一臉肅穆:“二公子,慕府信使來報。”

“嗯。”慕錦將床頭的平安符系在腰上。那女人系得結尤其別致,一個小結系得跟蝴蝶展翅一樣。他卻不行。“什麽事?”

這一道符,寸奔是親眼看著二十給二公子別上的,二公子睡覺也不離身,放在枕頭下。寸奔低下頭:“二公子,二十姑娘被抓走了。”

慕錦聽到“二十”兩字,嘴角正要上揚,隨即僵在了半空。他厲聲問:“什麽時候的事?”

“信使說,是五天前了。”

慕錦的手指動了動,想牽旁邊的什麽,手上是空的。他見到擱在桌上的長扇,下了床,一把拿過來,“嘩”一聲展開。扇了扇風,他力持鎮定,卻又不見悠閑,他合上了扇子。“楊桃呢?”

“楊桃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從暗衛的職責來講,楊桃已經失職。不過,寸奔補充了一句話:“她撐著一口氣回到慕府通風報信。”

慕錦狠狠地將扇子丟到一旁,冽厲地說:“我臨走前就跟她說,不要亂跑,不要亂跑。這女人永遠學不會聽話。”他拽住椅子的扶手,像是失了力氣,重重地跌在椅子上。“這下好了,終於吃教訓了。”他以手支額,閉上了眼睛。

“太子為何要針對二十姑娘?”寸奔感覺到,二公子的氣息十分紊亂。

“腦子抽了。”慕錦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聲說:“這女人從不讓我省心。”他又睜開了眼,一手撚起腰上的平安符。薄薄的一個小布袋,仿佛留有二十的余香。他雙手握起,不再說話。

房間裏沉寂著。寸奔敏銳地聽出,慕錦在輕輕喘氣。這不是素來運籌帷幄的二公子。寸奔的擔心成真了,二公子有了不應該存在的弱點。

“五天了。”好半晌,慕錦坐直了身子,“要招的,能招的,這女人估計已經招了。”

“二公子,二十姑娘是個啞巴,我猜太子抓她的原因,不是想要問話。”

“也許蕭展不是,但這女人……墻頭草倒戈得比誰都快。”倒戈也好,招了的話,她就盡可能保命。命保住了就好。

慕錦的話中也聽不出有追責的意味。二十貪生怕死,是他早認定的。她就是這樣,說謊了眼睛也不眨一下,什麽謊話都信口開河。

“二公子,我想……”寸奔擡眼看慕錦,“太子會不會想以二十姑娘來要挾你?”

慕錦心裏一跳,迅速反駁:“可笑!一個女人哪能要挾得了我?”

話音剛落,他想起兒時有一天,他的娘親生病。皇上很久沒有出現。

娘親病好了。又過了許久,皇上才過來。

甄月山懶得搭理皇上。任憑皇上如何說好話,逗她笑,她都面無表情。

小慕錦見到的皇上,如同一只鬥敗了的公雞。

皇上被趕了出來,無奈地牽起小慕錦的小手,“澹兒,好好照顧你的母後。”

小慕錦稚聲問:“母後生病,父皇為何不來見她?父皇不喜歡母後了嗎?”

“不喜歡。”這三個字,皇上說得極快,更像是在反駁自己。皇上撫著小慕錦的腦袋,“澹兒,情愛是一把雙刃劍。天子是不允許有弱點的。你也是未來的天子,要謹記朕的教誨。一旦遇上禍水紅顏,立刻斬草除根。無牽無掛,才是殺伐決斷的皇家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