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2頁)

她大概沒想到陸吟遲下午早早從公司回來,否則按照平常的性格,絕對不會真空。

陸吟遲認為夫妻之間不要談什麽正人君子,更不要談什麽純潔,因為本就沒有純潔可言。

正發燒的商儀渾身散發不正常的熱度,陸吟遲也只能彎下腰淺嘗輒止。

忽然回憶起新婚之夜,她對他還並不太熟,幾個從小交情就不錯的發小不懷好意灌了她幾杯酒。

當時涉世未深,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知道找陸吟遲擋酒。

回到酒店時她腳步虛浮,大概都不曉得自己姓什麽,陸吟遲半拖半抱引她上電梯。

柔軟的手不太安分,有意無意撩撥他,陸吟遲自然是正常男人,投之李桃報之以李。

誰知脫掉她的束縛時,這人又像無賴一樣低低啜泣,如小貓一樣無力掙紮,委屈問他是不是現在忍不住就要睡她。

陸吟遲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她本身就具有輕易把男人心頭欲/望點燃的能力。

瞧著她無助的樣子生出惻隱之心,可軟玉溫香在懷,自然也經不起考驗,更做不了千古傳誦的柳下惠。

事後她酒醒了幾分,抱著枕頭趴在床沿上自我哀憐,哭的太痛,再加上酒精的折騰,攀著紙簍吐了一次,吐完仍舊不松手。

陸吟遲在一旁幫她攏起長發,遞過去紙巾,還要聽她碎碎念。

只要一提到帶她去浴室洗澡,她情緒立馬激動,說什麽也不去。

甚至拿尖銳的抓子往他脖子上撓,哭哭啼啼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說什麽傻子才洗澡,還揚言要保留證據告發他。

——

商儀一直不停做夢,夢到強盜打劫,她表示自己沒錢,對方說什麽也不信,非要按住她上下其手進行搜身。

她雙手被束縛無力反抗,快要窒息的時候,瞬間又能呼吸,她如同溺水剛爬上岸,大口大口、艱難又沉重的喘息。

後來又可能是上午一直在想明天上班又會被大家議論什麽,想的太多就入夢了。

夢中出現了蘇冉的身影,一群人背對著她嘲諷,蘇冉就站在中間:“感冒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說請假就請假,還越級請假,公主病又犯了……”

商儀被說的特別心虛,不過按照她的性格,打死也不能承認。

想反駁她又醜又窮脾氣大的才叫公主病,她這樣有錢又漂亮脾氣卻不好的貴婦,本來就是公主,不叫病。

不知道什麽原因,反駁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話,現實中入戲太深,急得滿頭大汗,忽地一下坐起來。

陸吟遲敞著白襯衫領口,神情慵懶頹然,嗓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沒退散幹凈,“怎麽了?”

商儀春秋兩個季節血壓偏低,有時候起身太快容易眼黑。

此時視覺出現短暫失明,胃裏隱隱犯惡心,只能根據聲音望過去,抓住陸吟遲溫熱的手掌。

“太陽穴好痛。”

她清了清幹澀的嗓子終於說出話,眼前的黑幕也消失了,不過室內光線確實有點暗,通過兩扇窗簾的縫隙,看見外面昏黃天色。

她該不是睡了一下午,現在到傍晚了吧?怎麽也不叫她一聲,本來還打算下午到公司一趟,好歹拿著請假條找領導簽個字。

陸吟遲抽了個枕頭墊上,扶她躺下,“你還在發燒,抵抗力比我想的還差。”

商儀視線轉過來,發覺自己正躺床上,後知後覺才意識到之前那不是夢,陸吟遲竟然把她公主抱床上來了。

也難怪她還做了一個關於公主與公主病的夢。

商儀身體力行地體會了什麽叫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不過睡夢中的一場大汗淋漓,讓她已經有漸漸退燒的趨勢,沒想到蘇冉在公司裏以某種特殊方式鞭策她,在夢裏竟然也激發了她的求生欲,搞得她忽然沒那麽介意蘇冉,甚至還想明天請她吃頓飯。

午飯沒吃,生病的原因倒是不餓,不過楊阿姨還是專門煮了白湯,通俗點就是只在開水裏放了澱粉的清湯。

商儀嘗了一口覺得太寡淡,實在喝不下,陸吟遲沒幾分鐘進來,瞧見一碗白湯沒動。

“不喜歡喝?”

商儀點頭,“吃不下。”

“不吃待會兒怎麽吃藥?”

“提起吃藥,我感覺我瞬間好多了。”

他站了起來,倚靠梳妝台,沉默地看了許久,主動問:“我喂你的話,能不能吃下?”

商儀眨著眼睛看陸吟遲,擺出一副難以置信卻躍躍欲試的復雜神情。

明艷的雙眸轉了兩圈,矜持中帶著一點兒勉強,“那就……就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