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安恬拍著桌子站起來,沖男人失控地吼著。

許嘉辭還沒有死,他根本沒有死,只是失蹤而已,你到底什麽意思!

律師安撫了她激動的情緒,失蹤狀態超過兩年便會被列為死亡,目前由於情況特殊,我之所以找到您,是覺得您有必要知道相關信息和手續。

律師把遺產的清單和內容做成表格擺到她面前,告訴她這個繼承是許嘉辭先生十八歲時便立好的。

安恬望著眼前的白紙黑字,訥訥地笑。

許嘉辭這次沒有騙她,果真有律師來找她,跟她談遺產的事了呢。

這是她從小便盼著的呢。

只是笑著笑著,眼淚便滾了出來,淚如泉湧。

律師最後讓她簽字。

安恬握著筆,擡頭,問眼前的男人:“你跟許嘉辭很熟嗎?你知道他什麽?都告訴我。”

律師沉吟良久,最後緩緩開口,給她說她不知道的事。

許嘉辭是私生子,從小到大被許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許嘉辭父親的妻子,原配夫人。

她厭惡這個孩子,他的存在不僅是丈夫對婚姻不忠的證據,更是自己親生孩子的絕對威脅。

好在這個孩子從小頑劣,學習差品行差只會抽煙打架惹是生非,不成器極了,氣得他原本想把他帶回家的父親後來對他也非打即罵,經常說寧願不要你這個兒子,滾,斷絕關系。

於是夫人放心了不少,這是個上不得台面,沒有能力,沒有寵愛的私生子,將來哪能成什麽氣候,無非是靠著許家的一點施舍去混日子。

只是後來,好像是高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許嘉辭卻突然變了一個人,沒有惹是生非,在學校裏安靜了不少,高三的時候,成績還突飛猛進,嚇了所有人一跳。

然而這個孩子越是優秀,許夫人的危機感越重,惶惶不安,然後這一切的危機感,在許嘉辭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達到頂峰。

許父無比高興於這個兒子的安分,他負了這孩子的母親,一直想要補償,只是孩子小時候他工作太忙,這孩子性格又別扭偏執,父子倆難得的見面機會都針鋒相對,現在這孩子好了不少,於是許父在許嘉辭十八歲生日時,在許家宅子裏給他辦成人禮,請了很多人,等於是正式向外宣布他的存在,告訴所有人許嘉辭是他的另一個兒子,被他承認並且重視的兒子。

許夫人哪能忍受私生子登堂入室,於是徹底爆發瞞著許父采取行動,據說當時好像拍到了很多照片,是許嘉辭跟一個女孩,兩人很親密。

律師說到這裏,看了安恬一眼。

他們用照片裏的女孩相威脅,要許嘉辭出國去學藝術。

許嘉辭當然不肯,結果第二天,便出了車禍。

這場車禍最後警方定性為肇事司機酒駕,可是那輛肇事車竄出來的當口實在太巧,幾乎就是直接朝許嘉辭坐得車撞過去。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當時許嘉辭的父親,也坐在那輛車上,坐在原本許嘉辭的位置上。

許嘉辭受了點輕傷,許父當場死亡。

整個許家亂了套,許夫人跟許嘉辭父親門當戶對,家裏也很有勢力,原本以為沒了那個男人,剩下的許嘉辭已不足為懼,結果後來突然發現許父早就在很多年前立了遺囑,所有的資產分一份,一份給夫人,一份給大兒子,剩下的一份,給許嘉辭。

當時還只是一個少年,剛過完十八歲生日,從來沒有經歷過明爭暗鬥的許嘉辭,突然有了許家三分之一的資產,就是個懷抱金元寶招搖過市的孩子,怎麽能不讓人惦記。

許夫人更怎麽能甘心,三分之一的財產拱手給她最討厭的人。她發現這份遺囑早在許父很多年前就立下,那時許嘉辭還頑劣,那個男人嘴上說著討厭這個孩子,她竟然就當了真,以為是真的討厭,她徹底明白自己輸給了許嘉辭的母親,即使她當初因為門當戶對嫁給許父,占著許夫人的位置這麽多年,她還是輸給了許嘉辭的母親。

許嘉辭當然知道這車禍的蹊蹺,更知道,今後沒了父親的庇佑,這樣的車禍,隨時會發生。

所以他讓那個已經成為他弱點的女孩離開,離得他遠遠的,再也不要再見。

那個時候,許家的遠近親戚和許夫人娘家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許嘉辭身上。

一個孤立無援卻懷璧的少年。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都等著這個少年,下一部究竟要怎麽走。

是跟他們硬抗,最後把自己的三分之一輸的幹幹凈凈,還是識相,乖乖把手上的三分之一教出來。

當時站在許嘉辭身邊的只有許父身前的一個秘書。

許嘉辭在他的幫助下,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決定。

三分之一除了不動產以外全賣出去,得到的錢交給職業經理人,然後他應征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