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次

林若秋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且這種事若不抓緊點辦,沒準等會兒藥效就過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如常用了一頓飽飯——不然待會兒哪來力氣折騰。楚鎮看起來反而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杵著筷子,但其實沒吃多少東西。

不過他生得那樣強壯,想來一餐不吃也餓不死他。從來嬪妃侍寢都是女方戰戰兢兢,男方則充當軟語溫存的知心人,到她這裏卻調了個位置,林若秋竟不知該同情皇帝還是該同情她自己。

須臾用完了膳,林若秋命人將飯菜撤下來,淺淺朝建昭帝施了一禮,“妾先去沐浴。”

楚鎮心神不定地點頭,“去吧。”

林若秋又開始可憐他了,與其說皇帝奪走她的初夜,不如說她要奪走皇帝的初夜——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凈室的木桶裏注滿了熱水,林若秋舒舒服服的將整個身軀浸泡其中,一面愜意的按捏肩背,一面卻支起耳朵留意外邊動靜:太安靜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她甚至疑心楚鎮是否已偷偷溜走。

他要是真走了,林若秋也只好幹看著,總不能乘著夜色將皇帝追回來?那更成了滿宮的笑話。

她索性也就不著急,慢條斯理將渾身的肌膚都搓了一遍,直至白玉般的肌理沁出鮮妍明媚的淡粉色,這才好整以暇起身。出門前還特意照了照鏡子,確保自己處在最完美的狀態,能挑起皇帝的性致。

楚鎮見到裏頭走出的人,不禁眼前一亮。尤其林若秋身上未著寸縷,只罩了件薄薄絲袍,那袍子又太過寬綽,飄飄蕩蕩貼著肌膚,該遮的地方沒有遮住,不該遮的地方倒遮得嚴嚴實實,別有一種誘惑。

要不是堅強的意志支撐著,楚鎮覺得自己可能會狂流鼻血,得虧他保持得住,楚鎮忙別過臉,訕訕道:“朕也該洗漱。”

說著便逃也似的去了凈房。

林若秋坐在床頭安靜等他,想了想,將領口拉得稍稍敞開些,露出半痕香肩——為了陛下今後的幸福著想,林若秋把老臉都豁出去了,這樣大的犧牲,她簡直稱得上普度眾生的觀音娘娘。

也不知楚鎮曉不曉得對她這個黃花大閨女溫柔點,哪怕在床笫間,粗暴的男人也多討人嫌的。林若秋漫無目的亂想著,順手拾起楚鎮落在枕邊的一冊書,低頭看時,竟是太上感應篇。林若秋信了,皇帝真是個童男子,哪有人行房之前去看這個的,還嫌不夠清心寡欲?

她只翻了兩頁便放下不管,這種說教般的東西實在看不下去,林若秋想著等哪天有空定要讓楚鎮從書庫裏給她找些古代傳奇或是話本子,她喜歡驚險刺激的故事。

按說男人洗澡理應比女人快許多,可這位陛下卻偏偏磨磨蹭蹭的,林若秋等得將近困頓,抱著膝蓋幾乎打起瞌睡,才看到楚鎮赤裸著上身從裏頭出來。

林若秋立刻來了精神,實在是楚鎮這副古典雕塑般的身軀讓人想不注意都難,肌肉結實,線條優美流暢,再加上那張酷酷的帥臉,妥妥稱得上她心目中的男神。

但她想皇帝並非故意板著一張臉,他只是不知道該擺出何種表情——來應付接下來的步驟。

男人到了近前,林若秋注意到他手指微微發抖,可見皇帝心裏其實比她還緊張。

林若秋便善解人意地道:“陛下,可否將燈吹滅?”繼而有些羞赧的一笑,“妾不習慣太過光亮。”

這般就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無形中解了皇帝的窘迫。

楚鎮自然感激她的好意,擡手將蠟燭覆滅,接著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兩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時日,對彼此的氣息已相當熟悉,自不怕磕著碰著。林若秋在黑暗中屏氣凝神,等著楚鎮的唇慢慢靠過來。

這種事還是得男人主動,她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怕陛下比她更像個黃花大閨女。

楚鎮覆上她的唇瓣,小心吸啜著,如同小孩子得到一樣美味的零食,總是不肯立刻吃光,非得慢慢品嘗。

目前為止都進行得很好,林若秋心道皇帝這不是很懂麽?難道什麽不舉、天閹啥的都是裝出來的?

可當皇帝撩起衣袍,進行那至關重要的一步時,林若秋就說不出話來。

楚鎮已松開她的唇,兩手按著她的肩膀,試探著往裏伸了伸,小心問道:“有感覺麽?”

林若秋:“……”

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好,這太奇怪了。

但其實比她預想中最糟糕的情況要好得多,林若秋還以為會被針紮一下,但實際上……它更像一截粉筆。

但可能楚鎮更希望是馬克筆。

林若秋沒法昧著良心說瞎話,亦只能小聲回應他,“有一點。”

感覺還是有的,但和她從前書裏看到的不太一樣——雖然她所有知識的來源都是些胡編濫造的小說,可小說也該以現實為基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