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頁)

然後他進一步想到,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名義迫使薩丁森郡交出他們的秘密,罪證確鑿的情況下,即使他們是貴族,教會也有權出動宗教裁判所逮捕他們進行審判,到那個時候……他狠戾的想著,如果對方不願意說出秘密,那就按照以往的異端審判結果一樣處置吧。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遺憾的發現,這並不是個可以實施的好主意。

他們現在並不是在羅馬,也不是其他任何一個可以由教會掌控的國家,而是在普拉迪帝國。

這個國家和教會的關系一直不太好,這點在他們前不久的王都之行就能感受到,那位國王對教會頂多就是表面友好,貴族們的態度也曖昧不清,私底下或者願意和他們進行一些交易,但公開表示教會的完全沒有。

而這種態度形成的原因,大概在於普拉迪帝國剛剛成立的初期,當時活躍在這片土地上的教會成員們曾試圖像過去一樣插手這個新生國家的政權,但當時從貴族轉變成王族的國王早就對教會總是插手政權的事情非常不滿,根本沒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在發現無法再和從前一樣掌權後,以一位紅衣主教為首的神職者們開始煽動其他貴族對王族發動政變,這無疑讓當時剛剛成立不久的普拉迪帝國再次引來了風雨飄搖的內亂。

最後他們的密謀並沒有成功,普萊迪帝國的第一位國王是個果決而又鐵血的人,他在平亂成功後的第一見事情就是處死了所有參與政變的貴族和神職者,期間當時在任的教皇多次寫信要求他交出那些神職者由教會處理,他也完全不管不顧,甚至變本加厲的抓走了帝國內所有的教會成員,言行拷問,挖出了這些人的秘密後,有罪的按照罪行監禁或者直接處死,無罪的才得以平安釋放。

而能被施放的神職者其實很少,因為在當時的普拉迪一世看來,哪怕是一份說不清楚來歷的募捐款也可以被當做是他們的罪行,讓他們在監牢裏呆上幾年,如果不是王都以外的貴族不想和教會鬧得太僵,私下裏給抓來的神職者放了水,恐怕那個時期所有在普拉迪的神職者都得在監獄裏呆一輩子了。

這事發生以後教皇自然大為惱怒,他甚至下令要求其他國家派兵“教訓”一下普拉迪,但很可惜的是,教會能夠幹涉的國家都和普拉迪帝國離得很遠,他們要去普拉迪就要先從其他國家經過,而普拉迪周圍的國家因為這場叛亂也意識到教會的不懷好意,加上普拉迪帝國這邊早一步和他們談好了交換條件,於是他們對於那些國家提出的過境請求自然是不同意的,甚至自己派兵守著國境,防止這些人強行過境。

不是說這些人就那麽看得上普拉迪提出的條件,只是相比對方,顯然他們更討厭當時態度強硬的教皇。

而且那個時候大部分歐洲國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東征上,國內能調動的兵力有限,最後這事自然不了了之。

於是教皇所謂的教訓最終沒有實施,這也讓教會的顏面盡失,很長一段時間裏,教會和普拉迪都關系都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直到教皇和普拉迪一世先後去世,兩邊的關系才稍稍恢復了一些,但也就是面子上看著好一點而已,實際上普拉迪這邊由始至終的態度就都是“你傳教可以,但要敢插手我們國家的事情,伸哪只手就剁了哪只手,誰來說請都不行。”

而普拉迪的貴族也發現沒有教會插手後,他們在各地領地內的權威性更高了,再也不會有人突然跳出來要他們遵守這個遵守那個,齋戒日吃肉都沒問題,因為沒人敢管啊。

所以他們也樂得國內的教會勢力衰弱下去,一直沒有幫忙。

不過隨著近百年的時間過去,大家都快忘記當年的事情,而教會在普拉迪的勢力也一直沒有放棄,他們總能找到機會發展起來——然後再被按下去,然後繼續努力,一直如此循環,雖然看似艱難,但努力了那麽久,多多少少還是恢復了一些元氣,到了目前私底下和一些貴族展開合作爭取到了一些不那麽觸及王權底線的權利,不然教皇這次訪問的路線根本就不可能添加上普拉迪了。

所以,羅伯托主教想的用異端的名義抓捕威廉姆斯伯爵夫婦的想法根本不可能成功,教會在普拉迪根本沒有那麽大的面子和勢力,甚至很可能宗教裁判所的人才踏上薩丁森郡,就全員被扣留了。

而就他在王都的見聞來看,那位普拉迪國王對薩丁森郡的好感度非常高,如果在教會和薩丁森郡內選擇,他定然是站在後者那一邊的。

甚至再一想,異端的名頭恐怕也放不到那位伯爵夫人頭上。

之前他沒在意,但現在他回想起來,在王都時他是隱約聽說過位普拉迪國王的自留地今年也會是豐收年,而原因,似乎就是因為薩丁森郡把豐收的秘密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