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問供(第4/7頁)

遂這一次,是他出馬辦的事。

只看他神情,宋采唐就知道成功了。

“剛好,桑大人同我要證據,溫大人就來了。”她表情更加放松,“您——沒忘帶吧。”

溫元思心內調侃宋采唐促狹,面上表情不變,一派從容淡定,從袖袋裏拿出個小瓶子,面向桑正:“這個,你應該認識。”

桑正瞳眸驟然一縮。

很樸素的小瓶子,素白瓷,沒有任何花紋,做工也算不得精致,市面上隨便都能買到,至於裏面裝的東西……是□□。一點點攢著買需要稍稍耗些時間,卻是最容易找到的毒。

最要緊的是,甘志軒認得這個瓶子。

“啊這是我的……”

小瓶子看似沒有什麽標記,但自己的東西,自己最清楚,甘志軒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了,這瓶子內裏,往底看,一定有一塊黑點!

他想起來了,卻沒說,看向桑正的目光頗為驚懼。

宋采唐說的竟然都是真的,這個人真的要害他們母子!

溫元思頜首:“這個小東西,郡王爺此前已派人查清楚,是甘志軒之物,裏面的□□,也是甘志軒近期買過,到藥鋪可以查到冊子記錄的。”

“但甘志軒為屋內鼠患騷擾去藥鋪買的□□,連這底都鋪不平,何來滿滿一瓶?桑大人,這作假栽贓手段,有點糙啊。”

對方證據在手,且已查過細節,在推脫抵賴,換來的只是更為細致的對質,更加沒臉面的難堪。

桑正是個果斷的人,眼皮一撩,當即就認了:“是我做的,又如何?”他看了眼衛氏,“汴梁城所有人都知道,安樂伯夫人於我有恩,萬死不能報,甘氏和這小崽子——”

他陰沉目光滑過甘志軒,舔了舔唇角:“走就走了,在外逍遙著長大,沒有人會管,偏他們要回來礙眼,還不知趣的誰要謀奪更多……”

“這安樂伯府,一草一木,一尺一寸,都是夫人和世子的,他們算什麽東西!”

桑正說一句話,甘志軒身子就縮一點。

到了這個時候,面對著眾人類似的目光表情,他終於有了覺悟,這個伯府,所謂的家,並不歡迎他。

桑正說的何止是自己的觀點,所有人都是這麽認同的!

他之前錯了……大錯特錯!

“可甘四娘不是被這個毒死的,也非我所害。你們竟然找到了瓶子,就應該明白,我沒有罪。”

桑正認下這瓶子是自己的,轉頭朝上座的趙摯拱手:“宋姑娘連番逼迫我這可憐人,實在失之官府風度,郡王爺不覺得不合適?”

趙摯唇角彎出諷刺弧度:“你是真的可憐才好。”

“郡王爺的意思是——”

趙摯嗤笑一聲:“你就不好奇,溫大人手上的小瓶子,是從哪裏找到的?”

溫元思立刻笑容溫雅的接口:“倒是不麻煩,就在這府中,安樂伯書房找到。”

這下桑正表情變了,當時看象向曾德庸。

溫元思:“你是不是以為這瓶子是你一時不慎,給弄丟了?”

“這瓶子竟是被你拿走的?”桑正眼神死死盯著曾德庸。

曾德庸抄著袖子,眼梢吊起:“蠢貨。”

囂張還是囂張,只是換了種方式。

所以事實如何……很多人心裏都有底了。

宋采唐就幫大家總結:“桑正為了衛氏,看甘四娘和甘志軒不爽,想要為衛氏清路,可他聰明,殺人又不獲罪的方式,當然是嫁禍別人,甘志軒這些日子已經表現出明顯的,對他來說非常合適的狀態,找這麽個小瓶子,放上□□,並不難。”

“那為什麽甘四娘並不是□□毒死的呢?很簡單,有人換了瓶子,換了桑正準備的□□。”

因為這瓶子是在曾德庸書房找到的,遂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曾德庸身上。

桑正盯著曾德庸,低吼:“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也想殺甘四娘,也不想被獲罪,又正好見你到你行事——”祁言嘖嘖,“不得不說,被人討厭還不知道,桑大人,你做人很失敗啊!”

所以這裏面,有幾個局。

宋采唐繼續:“案情至此,已經很清楚了。桑正和曾德庸都想殺甘四娘,各自有各自的準備,桑正看好的替罪羊是甘志軒,曾德庸看好的替罪羊是桑正,一切備好,接下來就是機會。”

“而衛氏設的這個‘催情香’局,剛剛好合適。”

“為了局的順利進行,衛氏必然提前安排好一切,保證在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甘志軒陸語雪衛和安都曾在附近出現,案發後每一個人都會有嫌疑,局越亂,水越深,真兇就越容易隱藏。”

“遂,桑正前腳準備,想殺人嫁禍甘志軒殺人,曾德庸後腳就來,換了藥瓶,嫁禍桑正。”

等最後結果呈現出來,甘四娘馬上風死,不光彩,官府察覺不出來便罷,若有發現,房間裏隱藏的□□瓶子是桑正的,局是衛氏下的,外面一堆人都有嫌疑,曾德庸可完美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