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知道的秘密(第2/3頁)

趙摯墨眉如刀鋒:“還請玲瓏姑娘告知。”

“喲,我這還沒為難呢,你就護上了?”玲瓏話音嘲笑,帶著酸意,“欺負我的那個在天上,幫不了我是不是?”

祁言:“玲瓏姑娘——”

“算了,”玲瓏笑眯眯看了祁言一眼,充滿長輩的慈祥,“看在他的份上,我不吊你們胃口。”

祁言:……

玲瓏:“宋先生是個好人,曾幫過我,我記他的恩。”

宋采唐有些猶豫,還是問了出來:“你的畫像——”

“你是不是懷疑過我們的關系?”玲瓏笑了一聲,“你放心,我心裏只有景言,你爹也不是往煙花場走的人,你娘死了那麽多年都沒變過一點心,這樣的男人也是不好找。我同他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他幫過我,我便也想幫幫他,僅此而已。”

“因為大家倒黴,一起經歷過些事,他幫我良多,後來有點麻煩,我察覺不對,就去信提醒,說有需要他可以來尋我。因為已經過去很久,我怕他忘了我什麽什麽模樣,就畫了幅畫。”

“我當時年紀也沒那麽老,怕他不信任,筆觸才往成熟裏畫。”

玲瓏解釋著:“但他還是不信任我,或者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仍然想守著妻子的墳,不想離太遠,並沒有來尋我幫忙……”

宋采唐聽她說著這些話,記憶的一角,慢慢的,一點點被拼上。

父親宋義並不是真定人,老家離欒澤並不遠,為什麽走這麽遠,去了真定,時不時還總往邊關的方向跑,並不是志向高遠,是外面有麻煩,他想躲。

他不是不戀家,不是沒想過回來,可起初是走不了,後來……母親死了,他舍不得離開。

他與玲瓏的通信並不頻繁,或許她看到的那三次,便是所有,非是事關重大,時機敏感,玲瓏也不會來信。

可是……

“為什麽?”宋采唐看向玲瓏,嘴唇微抿,“他到底卷進了什麽事?惹到了什麽人?”

因為玲瓏各種想辦法和景言接近,撞上了叛國通敵人的組織,宋采唐不得不想,她父親宋義,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玲瓏長長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什麽,猜到多少,但這件事,得從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說起。”

十八年前。

這四個字幾乎已經成了魔咒,宋采唐幾人聽到,齊齊抽冷氣,怎麽又與這個有關!

祁言已經捺不住好奇:“十八年前北青山,到底發生了什麽?”

玲瓏沉吟片刻,道:“我當時被關在後山,後又被轉賣,知道的並不多,但有件事很微妙,應該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一夜,有個孩子。”

祁言更好奇了:“孩子?”

“準確的說,說是一個繈褓,”玲瓏仔細回想,“我當時年紀小,記性卻不錯,聽那哭聲,應該是才出生的孩子……”

“有人在搶這個孩子,我只是倉促看了一眼,沒看清有多少人,共幾撥,但有一個人我記的很清楚,他眼窩很深,鼻子是鷹鉤鼻,說話……我聽不懂。後來我在別的場合遇到異族商人,才知道那個口音,是遼人。”

“當時那個人穿的衣服,梳的發式都沒有很古怪,但他身上衣料很好,腰間還佩有寶石,他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玲瓏說著當時的事,面色沒法不嚴肅:“可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麽當時出現在那裏,還要搶一個剛剛出生的繈褓?”

她不知道,也想不通。

反正她運氣不好,被爛人制住,轉手賣去了青樓。當時驚鴻一瞥,看到的事也很有限,只知道氣氛不對,這夜很險。

“至於宋先生,當時是仵作,北青山一戰死了很多人,他是緊急征調過去的仵作之一。但我同他並不是當時認識,而是兩年多之後,我在外面有麻煩,宋先生幫了我。這時我仍然不知道我和他都與十八年前的北青山有關,只是感恩他相助,記住了他是誰……”

玲瓏話音娓娓,講述著往事:“大概十年,或十一年前吧,死了很多人,看似很平常,實則都與十八年前有關,我長了心眼,發現宋先生做過當時的驗屍仵作,人也已經不在老家或京城,去了真定……我總覺得事情不尋常,寫信提醒他留意。”

趙摯指尖輕敲桌面:“此事與通敵叛國之人有關?”

“不確定,”玲瓏搖了搖頭,“我手裏的消息也有限,無法斷定,但這前前後後死的人,有很多只是卷進來的受害者,看起來和這機關圖,鹽運,金銀通道全無幹系,不像是這一撥的人。”

那是為什麽?

藕斷絲連的微妙,似有似無的相同點,死了這麽多人,還是分開一個個,看不出異常,很像是滅口啊……

這些人做錯了什麽?

或者——

他們看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