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反派夫君四

從昨天夜裏,阿善就心系玉清的事情無法安眠,半夜她又累又困卻強撐著沒有入睡,就是想求容羨放過他。

目光落在丟棄在地面的披風上,阿善看到它呈現著被容羨扯落丟下的姿態無人敢碰,柳三娘察覺到阿善的視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急。

“昨天我從你房中出來,就將廳內的木窗關上了,但那披風玉清不讓我撿,大概是覺得那衣服被你用過了,他再穿你夫君會生氣。”

“可他人呢?”阿善還是不太放心。

昨晚容羨一直在她身邊,她根本就沒機會出來看看玉清。她有托柳三娘幫她照看著些,但柳三娘也是要睡覺休息的,不可能一晚上都守在廳堂內。

“我……今晨醒來他就不見了。”柳三娘每日醒的很早,今晨她為了玉清還特意早起了些,然而披衣出來時人就已經不見了。

阿善帶來的這些護衛,雖著裝統一但仔細些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兩部人。一部屬於修墨,他的護衛同他一樣都死氣沉沉殺氣很重,二部屬於玉清,嚴肅沉穩因著玉清的緣故,他們對阿善和柳三娘會客氣些。

兩部護衛雖然所屬的主子不同,但他們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同樣都效忠於最大的主人容羨,所以當柳三娘拉著玉清的部下詢問他的下落時,或許是接到了什麽命令,二部沒人敢同她說話。

“連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嗎。”阿善喃喃:“這麽早就不見了,他的護衛還刻意隱瞞,三娘你說、你說玉清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如今說玉清是阿善的救命恩人也不足為過,昨天要不是玉清義無反顧的將她背回,等到他們派人到彩霞口再趕著馬車回去,她的腳早就廢了,又怎能安穩的坐在這裏等它恢復。

“不行,我要去找他。”

阿善隱約想起自己睡著後,房門被人敲響過,那個時候她熬了太久幾乎是被迫陷入沉睡中,不清醒間,她感覺容羨側躺在她的身側用指腹劃過她的眉眼,就宛如是夢,她聽到容羨懶洋洋在她耳邊說了句——

如此廢物留著他何用?你說殺了他好不好?

“殺了他好不好……”阿善輕輕將夢中這句話重復出來,直到現在她都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還是說只是場夢境。

“善善你在說什麽呢。”柳三娘見她走路都不穩,生怕她摔著趕緊扶住了她。

“三娘,你帶我去玉清那看看好不好?”

阿善想要確認玉清在不在房中,她想或許是容羨準他回去休息了也說不定,畢竟玉清不是普通護衛,他是同修白修墨那般,陪著容羨一起長大的。

柳三娘不知該說什麽好,她張了張嘴,幾句話就打破了阿善的幻想:“方才我見他不在就去他房中找過了,守在外面的侍衛不準我進去,還說玉清不在裏面。”

“或許他們騙你呢。”阿善還是堅持要去找玉清,柳三娘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去,她想或許玉清真在房內也說不定,畢竟她都沒能進房中看。

除了修白,玉清幾人的房間都在後院的廂房中,那處僻靜些住的護衛也最多。阿善去後院時看到來來往往皆是穿黑衣的護衛,在這種設有菜田和家禽的院落中,有些畫風不符。

來彩霞口的這些時日,阿善除了初時詢問過玉清住在哪裏,卻還從未往這裏來過。如今她被柳三娘攙扶著來到這裏,守在玉清門前的兩名護衛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道:“副衛長不在這裏。”

南安王府容羨手下,修墨和玉清各掌一部,一內一外被稱為正副衛長,玉清就是他們口中的副衛長。

此時守在玉清門前的這兩人都是他的部下,不像修墨手底下的那般目中無人,他們對阿善這位‘不受寵’的世子妃還算尊敬。

“我要進去看看。”阿善見不到玉清是不會死心的。

兩名護衛猶豫了片刻也不敢硬攔,就在這個過程中阿善輕輕拍了下柳三娘,柳三娘明了,越過他們迅速推開房門,帶著阿善闖了進去。

——門是開了,然而裏面空空如也。玉清果然不在這裏。

不止如此,阿善走進來還發現玉清的床榻整整齊齊不像是被人躺過的樣子,不經意的扭頭,她看到窗前擺了一盆小小的清眠花。

這花兒是阿善在藥田采藥時送給他的,清眠花也稱安眠花,每日夜晚開花花香能使人安眠,她見玉清自跟了她後整日臉色蒼白時常沒精神的,就以為他是休息不好。

輕輕推開窗門,阿善才發現這間房子的窗戶正對二樓她房間的窗口,柳三娘見阿善注意到後還特意同她說:“本來他可以選間更好的屋子,但他因這間的窗口正對著你房間,才特意向我要了這間。”

是保護也好,監視也罷,但放眼望去整個南安王府,似乎就只有玉清肯對她這麽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