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5頁)

但該問的還得問,縣令道:“哦?是何謠言?”

焦母頓時跟被掐著脖子一樣,竟然有些說不出口,這對於一個嘴裏葷素不忌的潑婦來說,倒是罕見。

最後還是焦生沖縣令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白氏汙蔑我與生母有染,關系不倫,此等謠言如不澄清,便沒有我與母親立錐之地。況且我身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如此辱沒名聲。”

縣令點點頭,又看向白綺這邊:“白氏,你怎麽說?”

白綺回道:“大人,首先我要糾正兩點。”

“其一,我與焦生是和離關系,休棄的前提乃是婦人犯了七出之條,而我與焦生卻是協定離異,這點官府前幾天才記錄存档,我想不需要多做解釋。”

“焦老太太張口閉口便是受我汙蔑,這其中細節真偽留待接下來細細分辨,只是公堂之上,她便張口將和離混淆為休棄,當著大人的面,對我行汙蔑之詞,這點小婦人表示不服。”

剛才焦母哭訴一番,周圍不是沒人動容,畢竟寡婦養孩子艱辛這也是事實,若說白綺被休後懷恨在心,做出與以往不同尋常的事來,那也不是沒星點可能。

但人在縣太爺面前大大方方說了,人家兩人是和離,和離的前提雖不見得真說得那麽一別兩寬各自安好,但至少說明雙方不管怎麽說是達成協議的。

和離的女子雖然也被指點,但跟被休棄可不一樣,被休棄了那便是被蓋章人品有問題,和離可能挺直腰板跟人說只是兩口子過不下去。

況且憑白家的條件,和離後再找個更好的,也不是沒可能,聽說白夫人這兩天就已經在相看了。

關鍵是那焦老太婆連在縣太爺面前都敢顛倒是非,說的話便更不可信了。

縣令聞一聽,便知道白氏這小婦人思維明晰,邏輯清晰,不吼不嚷的聽著也舒服,況且句句到點,便點了點頭:“確實,焦魏氏注意措辭。”

他警告了一番:“公堂之上,說話講究事實,斷不能容忍平常搬弄是非誇大其詞顛倒黑白那套,若再扭曲事實,本官便直接下板子了。”

說著兩側的衙役便齊齊敲起了殺威棒,把焦母嚇得臉色一白。

白綺倒是全然不方,磊落坦蕩的樣子,讓人看了便先信三分這是光明磊落。

她繼續道:“小婦人要抗議的第二點,便和我的辯詞不分彼此了。”

“焦魏氏言道她攛掇兒子休妻的原因是我三年無子,我想問問大人,若婦人從未與相公行過完整的周公之禮,那麽無子之罪是否該由婦人承擔?”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原本只以為老太婆從中作梗,讓人兩口子沒多少親熱的功夫,如今看來,成親三年竟是沒有行完周公之禮。

這事白夫人都頭一次聽說,她聞言便瘋了似的要去撕焦老太婆:“你個死賊婆,讓我女兒守活寡,我撕了你。”

好在是被白老爺攔了下來,周圍的人也忍不住沖焦老太婆啐唾沫:“我聽說人白氏陪嫁的宅子也是氣派的,又不是全家人擠擠挨挨臥房說話廚房便能知動靜的破屋。”

“這老婆子是時時刻刻盯著人小夫妻的房間呐。”

“哎喲,夠無恥的,人家婆婆手伸進兒子媳婦房裏,最多是給送兩個丫鬟小妾,這個倒好,兩口子箭在弦上的時候把兒子叫走。”

“叫自己房裏幹什麽喲?難不成兒媳不中用還得自己上?”

“那焦生也是能忍,居然這麽多年順著老娘,男人那時候可是沒什麽理性的,難不成真的有老娘替他紓解?”

“那也不一定,萬一那焦生本來就不行呢,只是借著老娘給打掩護。”

周圍的竊竊私語傳到焦家母子耳朵裏,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今天要聽不少難聽的話,可依舊覺得心如刀絞,如同赤果果被扔在人群中一般。

焦老太連忙大聲嚎道:“大人,冤枉,我冤枉啊,看這毒婦,現在就當庭造謠,他們夫妻倆成親後從來都是睡一間房,就算我老婆子偶有不顧時間,打擾到兩夫妻,那總共才幾次?這毒婦自己下不出蛋,栽贓給婆母啊。”

在家裏打打嘴炮也就罷了,公堂之上白綺有原主那麽好的名聲優勢自然不會放棄,便也不會做無意義的爭吵。

便直接對縣令道:“大人,我懇切傳喚證人。”

縣令點頭:“準!”

不多時衙役便領了兩個證人上來,不是別人,一個是之前服侍焦母的四個丫鬟之一,另一個是在白綺房內服侍鵝丫鬟。

兩人跟焦母一樣,上了公堂都很心慌,直接跪了,在縣令詢問後便一一說出了自己的證詞。

服侍焦母的丫鬟道:“我是跟著小姐陪嫁過來的,洞房當晚,老夫——焦魏氏便以頭痛為由將姑爺招過去,到了後半夜才好,新婚當夜小姐和姑爺便沒有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