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4/5頁)

“焦家當家的雖然去的早,但人是有本事的,在村裏算是最殷實的,房子蓋得也打。”說話的是焦家的鄰居:“可焦生到十二三歲了,還跟焦婆子一起睡。”

“只是後來去了縣學,才分開了,那會兒大家也沒多想,只當寡婦看孩子看得嚴,她這輩子就這一個指望,如此不合理是也能理解。可這焦婆子從來也不知道嘴上把門。”

“村裏婦人一起洗衣服嘛,自然得嘮嗑,哪家生了大胖小子,聊起來這婆子必定插一腳炫耀。”

“有次有個婦人說自己剛出生的侄兒小雀雀大,焦婆子也非要攀比,甚至還跟人炫耀焦生褲子上的初遺。”

“以前還當這婦人口沒遮攔,可想想焦生初遺的時候還跟她睡呢,她不但不知羞,還好意思講出來,可見是把兒子當什麽看待的?”

若說白綺能買通自己家的丫鬟,那麽人家焦家村的相親,總不可能全被她買通吧?

這話一句句被抖落出來,滿堂上都一陣不齒,焦家兩母子也是臉紅一陣白一陣。

若不是他們一有動靜想打斷證人說話便有人敲殺威棒,估計焦婆子早瘋狂跟人撕擼了。

焦婆子一向以為理所當然的事被戳到光天化日,受千夫所指,以往只覺得自己兒子與自己親近是在正常不過,媳婦和別的女人只是外人,怎麽能介入他們母子之間?如何配?況且兒子就是她生出來的,哪兒沒有看過,什麽看不得?怎麽就過分了?

可當這種陰暗暴露於人前,她還是知道羞恥的,說明她心裏是明白這些事不正常的。

而焦生,他以往倒是沒覺得跟母親親近有何不妥,比起焦母的主觀,他倒是從出生下來就受此影響,這會兒所有人都說他是錯的。

他心裏明白其實該挺身而出袒護母親,只是躲在母親羽翼下慣了,什麽都以母親的話為準,這會兒讓他突然有擔當,顯然也不現實。

縣令把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搖頭,難怪這焦生幾年來一事無成,還是個舉人呢,自己卻毫無主見擔當,只聽一個無知婦人擺布。

事情到這份上,便不存在所謂前媳婦造謠了,畢竟你母子倆的行為本就遭人詬病,事實的事情憑什麽不叫人談論?

可事情還沒完,白綺便是贏了官司,若流言是她這裏傳出去的,眾人縱使同情,不免也會嘀咕這婦人多嘴多舌,這麽個簡單小任務,她自然不會還拿不到好評價。

接著又道:“大人,小婦人一朝悔悟,見證了這兩母子外人難以介入的深情,可到底夫妻幾年,這事情說出去小婦人面上也無光,所以即便如此,小婦人也要證明此話源頭絕不是我。”

縣令見事情以成定局,也樂得賣白家一個人情:“不錯,本官讓人走訪,事情是從魏家村最開始傳出來的。”

魏家村的村民便道:“我們也是聽焦婆子的侄女說的,說是那婆子原本有意休妻,另娶自己娘家侄女,原本還嘆那丫頭命好。”

“結果沒幾天就回來了,成天哭哭啼啼的,說焦婆子想推她入火坑。”

“要說白家娘子真夠厚道的,送那丫頭回來的時候還捎了一大車的米面肉菜,夠他們一家闊闊綽綽的過好幾個月的了。”

其實魏姑娘豈會主動張揚這醜事?畢竟這些話提起來都羞於啟齒,哪會一回門便嚷嚷?

只是白綺派送人的兩個大嘴巴,這年頭講究宗族姓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人家老婆子娘家的存在,便是要大嘴巴,也不可能拉著人便直接倒豆子。

人焦婆子的娘家村子,你這麽直接開口怕是想挨揍。

村民們看到一大車好吃食,過來看熱鬧自然羨慕有之嫉妒有之,加上魏姑娘面色還這麽不好。

這本就勾起人好奇心,兩個小廝便似是而非的暗示魏姑娘在焦家發生了大事,接下來好打聽的村裏人自然會把真相給刨出來。

然後比照一對,好麽,那焦婆子卻是跟她兒子親密得讓人想入非非。

話一旦起了個頭,魏姑娘自然沒什麽好隱瞞的,村裏興致勃勃的咀嚼幾天,趕集的時候便把消息帶到縣城裏來了。

這會兒所有事情便掰扯清楚了,原來這焦家母子本就界限不清,騙了人家大戶人家的小姐。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還擺婆婆威風,哪想心裏竟然是把人當搶自己丈夫的小婦看待的。

一般婆母,哪怕對媳婦再刻毒,便是為了開枝散葉,也不能不讓兒子跟媳婦同房。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焦老婆子的無恥變態?

這婆子原本就有差點逼死女孩兒的前科,現在破案了,就連事情都是她娘家那邊傳出來跟人家白氏娘子毫不相幹。

眾人只覺得這焦婆子面目可憎,無恥猙獰,更有性情急躁的,直接往她身上開始扔爛菜葉和臭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