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4頁)

喬氏:“我也不是擔心女婿怎麽看,除了女婿謝家還有那麽多人不是?”

錢玉嫃抿了抿唇:“好了,別說了。宗寶你吃飯去,爹娘累了一整天早點歇吧。二姑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有她的想法,咱們誰也控制不了她。是……她沒把一雙兒女教好這還要讓唐瑤給人做妾肯定會遭人詬病,她是錢氏女,要議論她就少不了捎帶我們。興許是要聽些閑言碎語吧,可嘴長在別人身上,除了任由他說還能怎樣?不放寬心難不成活生生氣死自己?”

她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愛我的人還是愛我,要是受這種事情影響就改了心意,議論我疏遠我,那他有多遠滾多遠去,我也不稀罕與之往來。”

錢玉嫃說完轉身就走了,聽了這樣一通吵,她也沒胃口再吃什麽。

白梅試著勸了,看不好使,只能退出房間去吩咐底下把雞湯煨著,點心也備上,等姑娘想吃了隨時能端出來。白梅吩咐完就發現青竹也退出來了,問她怎麽著?

青竹說:“姑娘累了,想休息會兒,讓小丫鬟們說話做事都放輕點,別吵著人。”

她吩咐到了之後,人就在院裏守著,白梅也跟她一起,嘆息道:“以前是覺得表姑娘有點清高,可太太也說富貴人家的姑娘有些傲氣是好事情……怎麽後來就出了這麽多事,現在唐家沒了,姑太太還要讓女兒做妾,哪怕窮人家的女兒有幾個願意做妾的?姨太太在家裏奴才面前是主子,在真正的主子跟前不也是奴才?像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盼著有一天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她還送上門去給人作踐。”

“總是有人覺得過富貴生活比挺直腰杆做個人更重要,人各有志,你管不了,這些話在姑娘跟前不要說了。”

錢玉嫃是個驕傲的人,她很不喜歡出去丟臉,像剛才為了寬慰爹娘說了那麽兩段,回來她把丫鬟轟出去就生上悶氣了,人就倚在羅漢床上拿軟枕當作唐瑤掐。

多掐幾下稍微舒坦了一點,她想到二姑這一連串的行為是會影響錢氏女的聲譽,那最先遭罪的還不是自己,而是尚未議親的錢玉敏。

自己怎麽說已經定下了,謝家二十萬雪花銀還擺在那兒呢,真要頭痛的還是伯娘曹氏。

玉秀姐姐那頭就沒解決好,玉敏這兩年也要說親,讓二姑太太一壞,難了。

真別說,錢玉嫃挺有做預言家的潛力,在她想到這出之後,沒兩天,伯娘曹氏就上了門。錢玉嫃出來迎了,才一個照面就看出她氣色不好,哪怕上了胭脂都蓋不住滿臉疲憊。

喬氏看她也跟平常不同,問道:“才兩天沒見,嫂子怎的成這樣了?”

“別提了……”

這個開場就不吉利,喬氏心提到嗓子眼,問她長房那頭出了啥事?錢玉嫃催促丫鬟沏上熱茶,待茶煙裊裊升起,曹氏嗅著那香氣心裏才通泰些。她整理一下,說:“我昨個兒去了唐家,跟小姑吵起來了。”

“她家還在孝期,你這時候過去幹啥?”

“她都要讓唐瑤給人做妾了,我不管管?外面有些做妾的是沒得選,只能走上這條路,唐瑤是嗎?她是放著正頭娘子不當非要退親,退了之後還涮了許承則一輪,現在跟那些歲數能當她爹的攪在一起……小姑縱容她姑娘幹出這档子事,錢氏女的名聲不壞她這裏?別人知道會怎麽說?我們玉敏又怎麽嫁人?”

喬氏也是為人母的,很明白她,又問:“她怎麽說的?”

“她說人是她生的,她愛咋咋。我讓她為錢氏女的聲譽想想,她怪我們之前沒鼎力相助,說要是哪個真被拖累了也是活該,誰讓我們不幫她忙!”

錢玉嫃本沒插嘴,聽到這裏才說:“前面那些年我爹幫她多少?沒得個好反倒讓她記了仇?既然姑太太都這麽說了,大伯沒表示嗎?真就任她敗壞錢氏女的口碑?使底下妹妹說不上好親?”

曹氏看向錢玉嫃:“侄女以為應當如何?”

錢玉嫃道:“若是我說了就作數的話,我今日便與她斷親。”

喬氏聽了心裏一跳,哪怕她也厭惡二姑姐,恨不得與之楚河漢界劃個清楚,可這種事哪能由姑娘家出頭?尤其現在情況更糟的是大房那頭,忍一忍,曹氏總會發難,誰想嫃嫃竟然跳出來了。

喬氏拽她一把。

錢玉嫃還是要說:“二姑的為人我都看明白了,有需要時,娘家是她靠山,用不著時,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只要肯幫忙,讓她裝孫子可以;一旦你不肯幫,她是什麽嘴臉還用我說?本來有這麽一門親戚頂多只是惡心一些,可我這個姑姑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你們還一趟趟的跟她往來走動,不怕別人以為錢家還維護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不明白嗎?”

曹氏嘆一口氣,對喬氏說:“弟妹你看看,我們活到這歲數了,做起事來還是畏首畏尾的,不如嫃嫃魄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