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頁)

燕王:……

這一天以來,蠢兒子變著法給他強調這媳婦兒的重要性,生怕他一張嘴就要把正妻變成側妃再脅迫另娶。事實上燕王沒這個打算,摸著良心說,假如兒子生在王府長在王府,那他正妃沒得說肯定是從官宦人家出。可他就是長在民間的,並且在認回來之前已經有了伉儷情深的妻子,當爹的要拆散他,只會令他心生不滿並且搞出你不想看到的大事情來。

與其走到這一步,還不如好好利用這兒媳婦。

在燕王看來她很像吊在驢子嘴邊的胡蘿蔔,看謝士洲又不聽話了,提提兒媳婦挺好使的。

以前謝夫人指望錢玉嫃去管他,她想岔了。就該跟燕王學學,不用錢玉嫃管,只要告訴兒子你這麽混下去你媳婦兒沒好日子,反正女人要想風光就得男人有本事。

除了能當胡蘿蔔,還有一點,她能讓宮裏少點戒備多點同情。燕王因為深得聖心,他權勢已經太大,兒子再娶個身份貴重的不見得就是好事,現在這兒媳婦,身份已經不能再低,就她這出身,誰會覺得燕王府有二心?

還是要說,如果不是兒子喜歡,你讓燕王來選,他不會選錢玉嫃。但現在兒媳婦就是錢玉嫃,那總得從她身上發現一些優點。

“你不滾去陪你女人,還在這兒廢什麽話?”

“喔,那我去了。”謝士洲都走出去,想起來扭頭看他,“待會兒一起吃飯。”

等他也從廳裏出去,燕王才笑罵一聲:“這兔崽子。”

貼身侍衛說:“世子恐怕還不習慣,也逐漸在改變對您的看法和態度了。”

“是該改改,要不他廢了,姓謝這一家也真能耐,二十年就教會他吃喝玩樂,我王府裏都沒這麽懶惰的人。”

這就是有一個兒子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吧?

近來他操的心比在京城還多,不光要看到眼前,還得為兒子的將來考慮,要想好送他去幹什麽,以後走什麽路。這還不算,還有王府後院那些,南下之前他怕節外生枝,沒跟王妃側妃說這個事,別說她們連太後也不知情,離京那會兒知道的也就是皇兄以及龐家父子,回去之後有得解釋。

不止是多個兒子的問題,他打算回去之後就請立世子以避免爭鬥,過繼來的得要有個安排。

侍衛還在替謝士洲說話,燕王擡了擡手。

“行了,都說他脾氣像我,他怎麽想的,我還能不知道?”

燕王在考慮回京之後的事,錢家人則都圍在錢玉嫃那頭,或關心或囑咐她。當天中午,他們一起用了頓飯,臨走之前喬氏將銀票和書信一起偷偷塞給白梅,讓她在離開蓉城之後拿給錢玉嫃看。白梅拿回屋去仔細放好,等兩天後,燕王一行在侍衛以及兵卒的護送之下離開蓉城,白梅才取出它來。

因為帶著女眷,肯定乘馬車走,燕王又有不少的事情想要告訴謝士洲,所以謝士洲是半天跟他爹在一起,半天跟媳婦兒一起。

這會兒他人在前面,白梅和青竹在後頭陪錢玉嫃。

看白梅在翻東西,錢玉嫃還以為她是要拿蜜餞點心,想說這會兒沒有胃口,就看她掏出個拿綢緞裹著的小包袱。

“什麽東西?”

“太太給的,讓出城之後再拿給姑娘。”

她這麽說,錢玉嫃心裏就有數了,接過來解開一看,果然是厚厚一疊銀票上頭還壓著書信一封。她暫時沒管那疊銀票,只顧著取出書信展開看了。

是一些不方便當眾講的體己話,還有就是說銀票的是。

這裏頭七成是家裏準備的,余下的是大房送來。娘說她北上京城稱得上是背井離鄉,以後不管遇上什麽事,都只能跟相公商量,沒有娘家人可以依靠。既然這樣,多帶點錢出去家裏才能放心。

喬氏讓她不夠了給家裏遞封信,又說不方便遞信也沒什麽,回頭備年禮的時候再給她送來一些。

就這封信,錢玉嫃看過以後哭笑不得。

她是去王府又不是下大牢,哪有花錢上下打點的說法?等進了燕王府底下的丫鬟奴才是要給賞,那也花不了太多。錢玉嫃覺得自家爹娘太誇張了……要她說,像龐大人是蓉城一把手,排場遠不如謝家,很多達官貴人身份是高也經常能得一些體面的賞賜,但他未必比南邊這些大商人有錢。

錢玉嫃拿著書信默讀了兩遍,才疊回去,讓白梅替她收好。

她又點了點銀票,這應該是本地最大面額的票子,也就是商戶們做大額交易才會用到,多數人見也沒見過。千兩一張的,數下來有一百三十張。

家裏備的應該是十萬兩,大伯那邊給添了三萬。

十三萬啊,說不夠年前再送來……錢玉嫃不禁想要扶額。

白梅說:“不是非得要用完,您拿著老爺太太就能安心。”

青竹點點頭附和道:“是啊,這一走相隔幾千裏路,您手裏不捏點錢,以太太愛著急的性子恐怕夜裏睡覺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