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死心離婚(第3/4頁)
杭笑白卻道:“目前沒做回去的打算,休息兩個月,陪陪朋友。”
“……”朋友是夏春心吧。
離開醫院後,井斯年在去機場的路上,打電話給祁漾。
祁漾接到電話時,正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閉眼休息,手機之前沒電關機,一直用別人手機,剛充好電。
接連數日熬夜缺覺,令他眼窩陷得很深,眼鏡邊也沒擋住他眼下的青痕,電話響,看是井斯年,他摘了眼鏡,疲憊地按著眉骨,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井斯年匯報說:“夏老爺子的狀態還行,看著也挺愛逞能的,一個勁兒說沒事兒。”
祁漾緊鎖的眉頭稍微展開了些,“辛苦你了。”
井斯年估計受不得祁漾和他客氣,玩笑道:“這有什麽辛苦的啊,這幾年我吃喝玩樂那些錢不還都是你給的嗎,祁總客氣了。”
祁漾沒再說話,從兜裏拿出一條絲巾,放在手裏卷著。
他手指修長偏瘦,膚色偏白,手上緩慢的一圈圈地繞著女人的這條小粉色方形絲巾,好像是女人柔軟的手指在繞著他的手。
好半晌,他才緩聲道:“夏春心怎麽樣?”
井斯年一直沒掛電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回道:“沒見著你老婆,她回家了,還有聽說她最近身體都不太好,應該是回家休息了。”
冬天晝短夜長,已經入夜,夜晚的醫院也是燈火通明。
偏頭便能望到走廊盡頭窗外的黑暗,冬日的枯幹樹枝上掛著一閃一閃的彩燈,很像在葬禮上敲架子鼓,竭力表現著不合時宜的熱鬧。
祁漾剛舒展開的眉頭又漸漸擰起,但卻未再問。
停了許久,才問出下一個問題,“那個杭笑白還在醫院?”
井斯年不敢亂摻和人家夫妻的事,尤其是夏春心的未婚夫,含糊不清地說:“大概吧。”
祁漾掛斷電話,戴上眼鏡,頭向後仰著靠墻,合目閉眼。
這通電話,他沒說幾個字,但通話結束後,周身氣壓憑空變得低壓稀薄,氣息好似也沉了兩分。
沒多久,走廊響起一道溫柔聲音,“小祁哥,這個給你。”
祁漾眼皮未睜一下。
戚以藍左手打著石膏,右手捏著一個黑色小圓牌,黑牌上是個黑底白色的“孝”字,是正要給祁漾稍後別在身上的小牌。
戚以藍沒叫醒祁漾,以為他睡著了,小心翼翼地走到面前,貪戀地看他。
祁漾這幾日始終在醫院,憔悴疲憊之態難掩,她很心疼他。
他穿著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襯衫領口的紐扣未系,能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呼吸時他喉結偶爾上下伏動,是會令她突然心動的細節。
戴眼鏡的他,多了斯文的神秘氣息,眸子裏總閃著她捉摸不透的高深,也是讓她總會望得出神的讓她崇拜的模樣。
很奇怪,這幾天,她一直沒聽到祁漾和他老婆通電話和視頻,是吵架了嗎?她是不是可以趁機而入了?
突然祁漾睜開眼,他似是睡著了,一瞬間以為過了很久,眼裏閃過驚慌,立刻擡腕看表,看到不過剛過去兩分鐘,才按著眉頭長長籲一口氣。
戚以藍順勢再次遞出孝牌,“小祁哥,這個給你。”
祁漾掀開眼皮,目光落在她臉上,卻只一秒就收回,多一秒都未停留,也未接她遞過來的東西,起身繞開她。
身後戚以藍還在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祁漾突然停住腳步,頭未回地說:“從公司賬上給你劃一百萬,整回去,少頂著我老婆的臉在我面前晃。”
戚以藍拒不承認是照著那個女人整的,辯解說:“不是的,小祁哥,我……”
祁漾不容她多言,“給你一個月時間。”
祁漾說罷,推門要進病房,忽然病房裏傳來哭聲,一個中年男人同時走出來。
男人拿著長七尺的白條孝布和黑色孝牌,周圍沒人,低聲問祁漾,“你老婆不來?”
祁漾接過孝牌放進兜裏,漫不經心說:“她怕坐飛機,最近身體也不舒服,不過來了。”
夏修明住了一星期的院,又做了遍全身檢查,確定身體一點事都沒有後,終於出院。
出院那天,夏春心很想去接爺爺,可不敢,因為姑姑說要等爺爺消氣,爺爺消氣後就會主動召見她。
夏春心在房間裏等得心急火燎的,估計姑姑這幾日勸過爺爺,爺爺到家後終於召見夏春心。
夏春心貓兒一樣低頭走進爺爺房間,大氣不敢喘,誠懇地說了句“爺爺對不起”,乖乖站在爺爺面前等挨罵。
夏修明斜睨著她,“你可氣死我了,說吧,這三年去哪了啊?”
夏春心不敢隱瞞,但聽姑姑的囑咐,選擇性隱瞞她結婚懷孕的事,姑姑說她會慢慢滲透給爺爺。
“爺爺,我在瑤安市了,在瑤安開了個動畫公司,在做一個動畫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