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相(第2/4頁)

尉遲璟的鼻尖呼入夏日的熱浪,心血翻湧。

“二哥,接下去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不需要你去回憶,我也會去查清當年被埋沒的真相。”他的眼神堅定,充斥著翻湧的熱血,“不管幕後之人是誰,他都欠你和數萬將士一個道歉,不管是誰,都需要為他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

那巍峨雪山中還埋了數萬將士的骸骨。他們每一人對西晉,都是懷了赤膽忠心。

而那份忠心,非但沒有換來應有的回報,反而讓他們迎來了殺戮。

一句道歉,又有何用。

清離怔然地對上尉遲璟的視線。

尉遲璟一掌拍在了清離的肩頭,掌心溫熱,語聲決絕,“從今以後,換我來護你。”

與此同時,尉遲璟的心裏又湧現出先前的猜測。

當年的事,真的是皇帝布的局嗎?

即使他不願意去懷疑最令他敬重的父皇,他也不得不去細想。

皇帝和年將軍一直提醒他,的確像是將所有的禍水都引到東晉身上的樣子。而東晉當年未曾派援兵前往白虎灘,也確實是心虛,一直以為自己對不住西晉,不敢重提此事。

大家暗自達成默契,什麽都不肯多透露,便讓東晉背信棄義,以至於尉遲允和西晉數萬大軍命喪白虎灘這一說法,成了公認的事實。

所以,皇帝並不願意他親近容茶。

若真是如此,那他此番前來東晉,皇帝擔心他和東晉深入交流後,會察覺到端倪,定是會有動作。

說不定,他的身邊就有皇帝的人,皇帝已經有了動作,只是他沒有意識到。

尉遲璟的骨節生響,眸底暗流湧動。

就在此時,一個怒意磅礴的聲音被夏風送了過來——

“尉遲璟,你昨晚去了我小妹的寢殿,都對她做了什麽?”範溪怒氣沖沖地過來尋找尉遲璟。

容茶則是急急忙忙地跟在範溪身後,勸範溪別激動,“七哥,你聽我說,我和他昨晚什麽都沒有。”

“你不用替他掩飾。”想起尉遲璟夜宿容茶寢殿的事,範溪也顧不得面子,直呼其名,“尉遲璟,我東晉的公主,不是任你欺侮的!”

“我錯了。”尉遲璟卻誠懇地認錯。

範溪:“……”

容茶:“……”

她看了眼天邊的日光,心想,太陽今天也沒從西邊出來。

狗太子怎麽就開始麻利地認錯了?

而且,她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尉遲璟有哪裏做錯了。

昨天晚上,她吐了酒,他貌似還幫她換了衣裳?

尉遲璟畢竟是貴客。既然他都認錯了,範溪若是再責怪下去,好像顯得他這個東道主很是無禮。

“小妹現已同你和離,還望西晉太子自重,莫要再做出讓人詬病的事來。西晉太子,你能明白嗎?”範溪端莊儀態,好生提醒。

尉遲璟用灼灼的目光看了容茶一眼,垂下眼簾,“我明白了,七哥。”

“明白就好。”範溪感慨完,忽然又覺察到不對的地方,“誒,我什麽時候讓你這麽喊我的?”

尉遲璟依然垂了眼睫,神情則是一派無辜。

範溪無奈,只能忽略這些細節,將目光轉移到清離身上,低咳一聲,試探道:“我剛怎麽聽你們兩人稱兄道弟的?”

“此事,容我晚些時候,再同你們解釋。”尉遲璟說罷,鄭重道:“七哥可查出,昨日在獵場裏,給棕熊下藥,讓棕熊去攻擊茶茶的人是誰?”

範溪瞅了眼容茶,頗為憤慨道:“是十三公主。”

這位十三公主,尉遲璟有點印象。

在夜宴上,以及狩獵場時,她都試圖來接近他。

對於十三公主的做法,尉遲璟並不意外。

後宮的女人,在強大嫉妒心的驅使下,的確會做出一些令人發指的事情來。

只是,十三公主是一位不受寵的公主罷了,怎麽有膽子冒險去要容茶的命。

“兩年前,十三公主可否有做過傷害茶茶的事來?”

“她心裏或許頗有微詞,但不敢在明面上加害小妹。加上年紀小,太過分的事情,她可能也做不出來。”範溪道:“沒想到,兩年過去,她現在膽子竟然這麽大了。”

尉遲璟追問道:“十三公主如今身在何處?”

“已經被我關入地牢。”範溪的面色神情。

說來也是頭疼。這兩年來,東晉皇帝逐漸將大權交於他,他自詡待後宮的女眷寬厚和善。不論親疏遠近,都給足了她們應有的排面。

有容茶的例子在,他也不想讓其余公主再去西晉和親。

而十三公主不僅不願領會他的好意,還竟然天真地以為,兩國盟約牢不可破,嫁去西晉,就等同於嫁去仙境。被他潑了幾盆冷水後,她還覺得,他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容茶,才要千方百計地阻止她。

她大言大慚地認為,她有資格當西晉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