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責難(第3/3頁)

沈宜秋微微一怔。

尉遲越伸出手,隔著袖子握了握她的手,一股暖意透過織物傳到她手上:“是三郎無暇去後院,三人與三十人、三百人無異,且要安置這些人,又須營建、修葺宮苑,不免靡費,實在無謂。”

皇帝臉色微沉,但他執意不要,他強行塞人總是不像話,只得作罷,皺著眉道:“為政之道,在垂拱而治,不必事事親力親為,要懂得輕重緩急。”

尉遲越心中苦笑,國計民生,邊情外政,哪一件是可以放手的“小事”了?不過他還是拜道:“謹遵阿耶教誨。”

沈宜秋聽皇帝大言不慚地教導尉遲越“治國之道”,不禁啞然失笑,若不是因他十幾年的“垂拱而治”,太子何至於累成這樣?

撇開上輩子他們之間的是非恩怨不提,尉遲越為君卻是無可指摘,他禦極數年,減少稅負,藏富於民,便是有內憂外患,百姓也可稱安居樂業。

他夙興夜寐,還要時不時為皇帝的無理要求奔走,如今還要受此非難,實在荒謬至極。

沈宜秋胸中生出股意氣,政不覺從袖管中伸出手,用力回握了太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