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3頁)

“溫少卿此話無理。”太霄子劍眉一蹙。

“那我們便走上前面去,問問今日滿座賓客,是否允你這位真人攪了大家的雅興。”

“貧道只是要看一眼,並無此意。”

“你既是來拿賊,說不得這賊人已藏入外面客人之中了呢?我這便著人將此地封了,誰也不許走,讓真人你看個明白真切,也好還我溫家一個清白。”

太霄子被溫北川的話繞進去了,這怎麽就要把大半個京中權貴都圈起來讓他看一遍,得罪一遍了呢?

溫北川負手而立,笑得和善可親,“聽著前台響動,這一曲快要結束了,咱們正好上去,真人,請。”

太霄子再怎麽搞姬,他也不是朝堂之人,說話更不似溫北川這般會扣黑鍋,一番交手下來,他已是被溫北川套進了一個不怎麽好解的語言陷阱裏。

甩了一下拂塵,他只道“溫少卿,貧道並無惡意,若此人真藏於此處,對少卿你百害而無一利,你實不必如此針對於我。”

溫北川笑“不敢,我只是謹遵真人法旨罷了。”

局面很僵,雙方都不肯退一步。

正當眾人對峙時,那個舞姬更衣的包間裏傳出聲音“別動別動,我摸一下,乖乖的啊。”

王成聽到這聲音,壯起膽子不再顧溫北川和紀知遙,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了隔間的門。

裏面這個情景,就有點離譜。

殷九野被溫阮按在長椅上躺上,好一副刁蠻千金欺占良家婦男的場景。

而殷九野身上,穿著,舞姬,的,女子,衣衫。

那衣衫顏色鮮艷,本是舞姬上台跳舞要穿的,勾花飄帶極為曼麗。

饒是殷九野臉上帶著面具,眾人也能看出他臉上寫著四個大字生,無,可,戀。

他呈“太”字癱在長椅上,一副任由溫阮辣手摧花無情宰割不作反抗的可憐小羊羔形象。

在他心裏,已經把溫阮吊起來打了一千零八百遍。

氣死他了。

紀知遙一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溫北川忍了忍笑“小妹,你們在做什麽?”

“有個舞姬腳好像受了傷,跳不動了,我想讓阿九頂上。”溫阮一臉天真,望著這些人“你們怎麽在這兒?方才就聽外面吵吵鬧鬧的。”

王成看傻了眼,結結巴巴地問“這,這陰公子還會跳舞?”

“先前舞姬排舞時,我天天和他一起來看,看都看會了,不能跳嗎?”溫阮瞧著王成問。

“這……這……太霄真人,這……”王成愣了。

太霄子蹙了下眉頭,走近幾步,聞到了,血腥味。

溫阮轉身,坐在長椅上,手掌托腮,手上纏著布條,布條上有血,與太霄子靜靜對視。

第七顆龍珠,太霄子,太玄觀前住持,幾年前入京被盛月姬歌聲所迷,道心大亂,辭去國觀太玄觀之職後,他常年居於京外一處僻靜的山間小觀裏閉關修行,欲破心魔。

破了這麽些年也沒見他破開,這修行之路八成是要廢了。

但他是個極能自持的人,除開仙吟宴之日,他幾乎不見盛月姬。

此人一身仙風道骨,清傲出塵,屬於那種穿著衣服時,特讓人想扒了他衣服的禁欲系。

她又細瞧了這太霄子的面容一眼,要死,這人的眼睛生得太漂亮了,一個道士你生一雙桃花眼是幾個意思?難怪捅了雞窩。

溫阮腦海內不由自主地自動播放他和盛月姬的少兒不宜畫面。

大多是盛月姬誘他,就很欲,很蕩漾,是那種要把一個禁欲派撩到禁不住的誘惑,而這位看上去正經得不得了的道長,他要很努力才能守住道心不破,時常額頭滲密汗。

就在溫阮越想畫面越不健康的時候,太霄子他甩了一下拂塵,看著溫阮掌心的血跡,問“姑娘受傷了?”

“啊,方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盞,割到了手。”溫阮回神,邊說邊著瞧了一眼旁邊的碎茶盞,茶盞瓷片上還沾著些血跡,她疑惑地看著太霄子,故意問“您是誰?”

“小妹,這是太霄真人,不得無禮。”溫北川提醒道。

“哦~~盛姑娘的入幕之賓啊,久仰大名。”溫阮笑眯眯,“太霄真人莫不是走錯路了吧,聽白樓在對面。”

太霄子緊了一下手中的拂塵,瞧了殷九野一眼,有些不確定此人是不是跟他交手的蒙面人,但看其身量,又有些像。

“這位小友方才一直在此處?”太霄子問。

“對啊,他是我的小跟班,不在我身邊保護我周全,能去哪兒?”溫阮無辜地看著太霄子,“太霄真人您帶著京中守備來這裏,不會是要抓他吧?他犯了什麽事嗎?我這個人很守律法的,若他犯了事,一定要讓他嚴懲不貸。”

殷九野,想打人。

於是他借著伸懶腰的動作,暗戳戳地動了一下腿,不動聲色地輕輕踹了溫阮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