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4頁)

“別這樣……”伊凡娜痛心,“你會後悔的,他是季……”

“伊凡娜!”詹天晴突然威喝,眼神犀利地盯著她:“你想幹什麽?”

伊凡娜無懼,依然喊出聲:“他是季宴洲!”

詹天晴神色一蕩,察覺自己太陽穴旁的槍口晃了一晃。

榮嫣先是驚訝,後諷笑出聲:“此時此刻你們還玩弄我,是不是之前很好騙的形象給你們自信了?”

她沒相信。

“嫣……”伊凡娜失望道:“請你相信我,我沒有撒謊。”

“走開。”榮嫣懶地跟對方廢話,槍口抵著詹天晴太陽穴按了按,“叫你的人開船!”

生命被他人抓在手裏詹天晴絲毫未懼,唇角挑著帶笑,諷刺瞥伊凡娜:“放手吧。你想逼死她嗎?”

伊凡娜再看榮嫣,她在暴雨下狼狽不堪的樣子大約支撐不了到對岸,可就是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她眼神強韌地仿佛與敵人對峙到天荒地老在所不惜,伊凡娜怕了,她往後退開,手掌也從船上松開。

詹天晴在雨幕中諷刺瞥著伊凡娜的眼,榮嫣順利離開的話詹天晴將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今晚有場生日宴詹天晴早被趕出島,伊凡娜不是不喜歡詹天晴,相反這位東方女人思想更西化,能力也絕佳,她一手操作將川喚醒,可有一點就是太自私了,愛地癲狂,無所顧忌。

“你放走她,敢保證他會饒了你麽……”伊凡娜試著勸。

“你看她拿槍抵著我腦袋的樣子是不是有趣?”詹天晴反諷,“不然換你來做人質?”

別演了。

伊凡娜想對她說。

然而,眼看快艇離岸束手無策。

大海黑黝黝的一片,碼頭逐漸被甩在身後。

艙內,詹天晴獲得了自由,她按了按自己被槍抵過的兩個地方,解了解乏道:“就要離開了,開心嗎?”

榮嫣坐在地上,渾身濕噠噠地很快將地板染濕。

她單膝撐起,拿槍的手臂搭在拱起的膝上,濕淋淋袖子下是皮膚蒼白的手掌,槍在她掌心,手指扣在扳機上,槍頭抵著地板,如一座死物。

見她不回話,只盯著地板上的某一點,似乎有點混沌的狀態,詹天晴笑了笑:“怎麽還高興地失語了?”

榮嫣盯著地板突然問:“你是他的助理?”

她今晚在雨裏淋了太久,因而聲音濕重地宛如一塊被浸透的棉花,沉甸無比。

相反詹天晴就比她輕松許多,靠在窗口望著越來越近的對岸,嘴角弧度越發休閑:“是呀,快十年了。當初認識他時,我被我哥賣掉在賭場做荷官,有個盯我許久的男人企圖對我不軌,是他救了我,之後就一直呆在他身邊,由端茶遞水做到如影隨形的貼身助理,不過才三年吧。”

她唇角勾了勾,“我和他的默契是你一個外人無法理解的。”

“既然這麽默契,他消失的七年你為什麽不找他?”

“一直在找。”眼看著快到岸,詹天晴越發放松,她眼神睥睨天下著,靜靜盯著地下狼狽的女人,“我找地太辛苦了,好在他終於出來了。”

“你不好奇他去哪兒了?”似乎也因為快到岸,榮嫣也輕松起來,因而問題出奇的多。

詹天晴覺得奇怪,“你關心那麽多幹嘛?”

“我是想說……”槍口從地板上緩慢滑了一道弧,手腕擡起,槍離了地,榮嫣擡眸,同時將槍舉向那個女人:“你說你一直在找他,卻在季宴洲身邊守了七年,為什麽?”

她從地板上站起,浸了雨水而濕貼在身上的衣服全部成了深色,那股深沉直壓地詹天晴節節後退。

“榮嫣,你都快到岸了,現在這是幹什麽?懷疑什麽?”詹天晴失望地看著她抵上來的槍口,“還是你後悔了又舍不得季宴川了?”

“別廢話。”對方越顧左右而言他,榮嫣越懷疑,“為什麽守在季宴洲身邊,還是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詹天晴笑,“你瞎說什麽。”

榮嫣眼神也顯得不可置信:“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但有個聲音在鼓動我一定要問你,你為什麽呆在季宴洲身邊七年?”

“把槍放下。”詹天晴表情出現不耐煩,眼神突然淩厲:“天知道我多討厭被人抵著腦袋!”

“所以他真的就是季宴川?”榮嫣感覺自己雙腳一軟,忽地現場情況便鬥轉星移,她的槍被詹天晴砸下,對方身手利落地幾乎兩招就能將她斃命。

榮嫣被擊倒在艙內地板上,眼前是白色的艙頂和詹天晴在海浪聲中尚有一絲人性的警告:“到了岸邊,馬上離開。這輩子別再想姓季的這個人,否則,現在立即殺了你!”

詹天晴快瘋魔。

她能不瘋魔嗎?

七年,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七年?

她日日夜夜等待,尋找,思念,那個在紐約臟臟泥巷裏將她救下的男人,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