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動了”(第2/3頁)

只不過這規則,銀霜月是決計不會知道的,因為這條規則若是膽敢有人泄露,必然牽扯其身後世家一道承受帝王的雷霆之怒,誰沒個親人後盾,這樣若還敢動歪心思,那才是真的活膩了。

銀冬低頭一副被銀霜月損的擡不起頭的模樣,銀霜月見他這樣,也不欲再說,甩開他的手,糟心的去門口叫人。

銀冬沒再拉她,就這樣垂著頭,在銀霜月轉身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聲說道,“我不是不行……是從未曾真的臨幸過嬪妃。”

銀霜月手都摸到門上了,她嗓子不好,平時不會大呼小叫的,但是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銀冬的眼神像是看一只母豬上了樹。

“你說什麽?”她音量不自覺的拔高,聲音幾乎尖銳。

銀冬坐在地上,執拗的看銀霜月,“我心中並不心悅她們,自然不會碰她們。”

“你有什麽毛病!”銀霜月實在震驚太過,把招人檢查銀冬傷勢的事情都忘了,扭頭快步走回來,到銀冬的身邊,“你從未……一個都沒碰過?!”

能夠送到帝王身邊的人,自然是極其的出挑,無論從各個方面來看,都是頂頂拔尖的,燕瘦環肥各種風情,有時銀霜月到花園轉悠,遇見妃嬪們紮堆,遠遠看著都心潮澎湃的,一個個嬌艷的能蓋過滿園的鮮花,怎的就沒一個心悅的,怎的就一個也未曾碰過?!

銀冬點頭,緊緊盯著銀霜月的臉,不肯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但是銀冬眼睛就算瞪的瞎了,也看不到他想看的情緒,銀霜月絕無可能因為這種事覺得歡喜,只會覺得她怕是養了個廢物。

“為何不碰,你是帝王,繁衍子嗣開枝散葉,是你身為君王的職責,”銀霜月臉上發黑,“你這般至後宮枯耗青春的女子為何地,又至江山百姓為何物?!”

銀冬滿心歡喜的向喜歡的人表達了自己的忠貞,雖然說來可笑,但是在他看來,忠貞該是只對心愛之人,根本無分男人或是女人。

兩人行那親密之事,根本也不曾有誰占了便宜,誰又吃的大虧的說法,都是自己的身體,如何不該好好的愛惜?

可是他沒想到先前那般胡鬧都沒有惹怒銀霜月,卻因為他不肯臨幸嬪妃,卻將銀霜月惹的急了。

銀冬先前的委屈是裝出來的,此時此刻,是真真正正的委屈,活活被銀霜月氣哭了。

“那我呢!長姐只想著後宮女子江山百姓,可曾想過冬兒”銀冬紅著眼,自下而上,梗著脖子瞪她,“不曾心悅,卻同人生養孩子,行親密之事,冬兒不懂為何要如此!”

銀霜月簡直想抽他,“因為你是君王,你肩負……”

“我首先是個人,”銀冬說,“要我同不喜歡人歡愛,日日被迫翻嬪妃的牌子,那樣同……同那軍中種,馬有何分別?!同曲意承歡的花樓討生的人又有何分別?!”

銀霜月被他這歪理邪說震驚了,但是動了動嘴唇,一時竟然找不出什麽破綻,竟是被堵的啞口無言。

半晌才說,“那如何能比,種……還有花樓中的,都是無從選擇,可你後宮的美人,哪個不是……”

“長姐,”銀冬說,“你別忘了,嬪妃皆出自高官世家,我娶她們背後的原因又何嘗是我傾心,不過鞏固權勢罷了。”

銀冬撇嘴,“況且何談選擇,不曾傾心之人,便是頭頂生出花兒來,我也不稀罕。”

銀霜月生來便是個賤婢的命,自小伺候人長大,各種人分為各種等級,早已經根深蒂固的生長在她的骨子裏,她大逆不道的冒充長公主,實則沒有一天將自己當成真的長公主,不說終日惶惶,卻也時常睡不安穩。

榮華富貴她沒有歸屬感,就連對銀冬,雖難以自已的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卻在內心的深處,還是覺得銀冬天生尊貴,與她賤命並不相同。

所以她很輕易的就接受了天煞孤星的命格,覺得是自己偷來了不屬於自己的富貴,老天懲罰她。

她從沒聽過這種說法,擁有生殺大權與選擇權的貴人,竟然也會覺得是被迫的委屈麽?

看著銀冬似乎因為自己剛才說的話傷心不已,又一時間扭不過這個勁兒,又是半晌,才開口,“可是你是帝王啊。”

“就因為我是帝王,天下都是我的,我難道就不能和真的心悅之人一起嗎?”銀冬又伸手揪住了銀霜月的袖子,繼而慢慢的又小蛇一樣,遊動著手指攀爬上銀霜月的手上,輕輕捏住了她的小手指。

循循善誘道,“長姐,若是我不能和心悅之人在一起,這個皇帝當的還有什麽意義呢?”

銀霜月感覺自己小手指被搓的癢癢,一直癢到她半條手臂,她冥思苦想,卻扭不過這個勁兒,覺得銀冬是歪理邪說,但是真的站在銀冬的立場去想,她發現他說的也沒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