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強吻

生病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憂思煩惱,沈司岸的感冒不出意外的加重了。

最後沒有辦法還是去了醫院。

男人病著需要修養,平日裏那副輕佻驕傲的樣子也沒了,面無血色,薄唇緊抿著,虛弱而沉重的吐著呼吸,旁人聽著都覺得費勁。

馬上就是酒會了,他卻在這關鍵時刻生病,柏林地產這邊的人沒辦法,只好打電話通知了沈柏林。

沈柏林還遠在國外趕不回來,只說酒會那天會出席,然後讓他在鄰市的兒子去童州市看看他那堂孫死了沒有。

舒清因這段時間忙著籌備酒會,聽說沈司岸他堂叔提前過來了,只好又挪出時間熱情接待這位堂叔。

“Senan自從中學開始打籃球後,就再也沒有生過病,”沈渡語氣平靜,眉眼清冷,“我有些好奇他這次怎麽會病得這麽重。”

舒清因也不敢承認這是她的責任,心虛的低著頭裝啞巴。

沈渡淡淡解釋,“我沒有責怪舒小姐的意思。”

沈司岸的堂叔不怪她,反倒讓舒清因更加愧疚難當,神色自責,不再推諉責任,“對不起,這麽關鍵的時候,我還害得他生病了,還讓您特意過來一趟,實在抱歉。”

“不用道歉,他一個成年人不好好愛惜身體,生了病也是自己的原因,怪不到其他人頭上。我提前過來也正好替他再和舒小姐確認一下柏林地產這邊宴請客人的名單。”

這次酒會由柏林地產做東,恒浚傾情贊助,請哪些客人當然是柏林地產最有話語權。

大部分都是粵圈企業,舒清因剛接手實權不久,交際圈子還沒來得及拓那麽遠,有些企業她只聽說過,並不熟悉具體的情況,因此名單她不好插手,也插不了手。

利益場上沒有絕對的敵人,沈渡毫不猶豫的將福沛列入貴賓行列。

舒清因當然知道沈渡沒別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酒會那天又會碰見她的前夫家,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堵塞了起來。

沈渡問她:“舒小姐,你有什麽意見嗎?”

舒清因趕緊搖頭,露出笑容,“當然沒有,我尊重沈氏的決定。”

“不用勉強,”沈司岸輕笑,意味深長的提起了某個正病著的人,“如果是Senan的話,即使他分得清主次,在這件事上沒有辦法任性,但肯定會直接表露出他的不高興。”

舒清因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和這位堂叔不熟,這時候總不能掀桌而起,直接在他面前說你們柏林地產請福沛,老娘十分非常以及極其不爽吧。

而且她感覺這位堂叔好像非但沒有因為請了福沛膈應了她或是沈司岸,而感到有半分的糾結,反而看著還挺樂在其中的。

應該是錯覺吧,她想。

不出沈渡所料,沈司岸果然對於邀請名單上有福沛這件事,顯得十分的不高興。

他直接將名單扔在手邊,語氣不爽,“這種會加重我病情的東西就不要拿到我面前了。”

沈渡坐在病床邊,語氣頗淡,“病情加重的話,酒會你還能出席嗎?”

“他們讓你來替我處理事情,不就是覺得我病不會好麽?”沈司岸睨他,語氣玩味:“Dunn,你都在內地結婚成家了,難不成你還會回香港跟我搶啊?”

自從東宮易主,沈司岸掌權,整個柏林地產的高層都差不多換了血,董事會大多都是沈氏直系或旁系血親,他動不了,但就算動不了董事會,他也要將決策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董事會旁權架空,做不了任何主,自然也再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那些個長輩手上沒權了,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被這麽個小輩給玩了。

以沈渡目前的身家,早已不用攀附柏林地產,但太子爺的位置是他從沈渡手裏頭接過來的,如果以皇權社會作比喻,等沈司岸真的登基了,那沈渡也是太上皇。

沈渡勾唇,“我在內地結了婚不假,但你還是未婚,所以你什麽時候回香港?”

沈司岸懶懶地靠在枕上,慢悠悠地說:“不急,項目這才剛開始。”

“雅林廣場的項目最多也就五六年,等到項目結束,你還有留在童州的必要嗎?”

“你想說什麽?”沈司岸下巴微挑。

“病不好起來,就不能出席酒會,到時候舒小姐跟她前夫見了面,你有心也無力,”沈渡起身,語氣溫和,“我覺得你最好是再把項目的時間延後一些,不然五六年也不夠。”

“感冒而已,又不是得絕症,”他語氣不滿,“Dunn,你別詛咒我。”

“感冒?”沈渡笑:“我怎麽聽舒小姐說,你病得連路都走不穩了,還得舒小姐幫忙扶著你?”

沈司岸閉眼裝死。

“Senan,你撒嬌耍賴的方式還是一點都沒變。”

***

堂叔沈渡的“深情關切”效果極佳,沈司岸的病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