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頁)

都是直接吩咐的。

龐牧被口水嗆到,晏驕努力仰頭看天:啊,今天天空好藍啊!

另一邊的小六和小八扒著墻頭看,頗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痛快,聞言大聲道:“公爺,瞧瞧,這倆人都會頂嘴了!全是慣的!”

“侍衛團素來令行禁止,哪兒來這許多話!”

“罰他們不準吃晚飯!”

小四小五齊刷刷扭頭,報以核善的眼神。

兩個小的秒慫,嗖的從墻頭消失了,結果就被從墻下經過的齊遠逮個正著。

“好小子,探頭探腦搞什麽鬼!”

小六眼珠一轉,一臉嚴肅的說:“裏頭亂套了!大人和公爺大清早就做些無雞之談,四哥五哥竟妄圖抗命不遵……”

齊遠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都他娘什麽亂七八糟的?

五月二十,陰雨纏綿,烏雲遮蔽,天邊偶爾滾過幾個悶雷,轟隆隆的不消停。

斜風夾著細雨籠罩天地,時大時小亂刮一氣,打著傘出去走一遭,衣裳都要濕半邊。

素日活潑的鳥兒也不敢飛了,都在屋檐、樹葉下挨挨擠擠排成一排,抖著羽毛上的水,安靜等待風雨過去。

專門盯金創藥這條線的莫西冒雨來送消息,說找到了畫像上那個人,是康遠縣一個叫雲安的商人的小廝阿沅。

阿沅每日都要外出替主人家跑腿兒,莫西摸清規律後半道攔了他問話,這小子不經嚇,沒撐多久就交代了,果然是雲安遇到了跟王十三一樣的事。

這一重大線索不僅證明了之前晏驕關於連環案的推測是正確的,而且直接帶來人證,極有可能對案件偵破起決定性作用。

眾人都是一陣興奮,晏驕毫不遲疑道:“去康遠縣見見這個雲安!”

去的路上,晏驕還在聽莫西介紹雲安這個人。

“他在康遠縣也算小有名氣,十來歲上就跟著人走南闖北,什麽賺錢販什麽,如今也有三五千兩的身家。”

說到這裏,莫西話鋒一轉,有些厭惡道,“奈何此人生性風流,家有賢妻卻偏愛在外頭尋花問柳,更在城西有一座外宅,專門帶些女子去辦事。若是得趣,還會養些時日。聽那小廝阿沅交代,上月底雲安又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女子,卻不如以前好上手,只是吊著,偏雲安反而大有興致,先將人安置在外宅內,誰知陰溝裏翻船。”

晏驕點點頭,又問:“傷口是他自己處理的?沒請大夫?如今情況如何?”

“小廝說雲安年輕時時常與人鬥毆,對處理傷口頗有一套,且好似當時那處糊著好些紙,流血不多,他便叫小廝去買了金創藥,倒也養的差不多。後頭偶有低燒,再請大夫來卻也能掩人耳目,不怕什麽了。”

龐牧嘖了一聲,有點興奮,“兇手是個內行!”

前幾天他問過王公公,若太監去勢時如何止血,得知一般是要先把附近肌肉打的麻木了,同時用線狠狠勒住,叫它不過血,快速切掉後再以冷水浸透的紙張覆蓋。

若是提前打點了,還有的能給用硝石冰凍代替擊打,少受罪,流血少,恢復的也快些。

不過絕大部分人不到走投無路也不會去當太監,所以硝石的法子基本相當於沒有。

“確定是個女子麽?”龐牧追問道,“等閑女子卻哪裏知道這些?”

莫西壓根兒沒想過兇手是個男人的可能,直接就懵了,愣了會兒才結巴道:“這,這難不成還能是個男人?”

龐牧搖頭晃腦道:“說不準。”

素來正派的莫西嘴都合不上了。

等他們到達康遠縣時,原本的細雨已成瓢潑之勢,街上攤子收的幹幹凈凈,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什麽人。只有路邊做熟食的店鋪內飄出一陣又一陣白色水汽,匯入雨幕中瞬間消失不見。

石板路上積了薄薄一層雨水,車輪碾過時濺起細小水花,將上面的鉚釘和紋路照的清清楚楚。

莫西指了指前頭,“就是那棟宅子。雲安雖然搬回家住,但因怕被妻子看出端倪,至今都分房睡著,也不見客。”

不見客?他們又不是客!晏驕挑開車簾瞧了眼,“去叩門,直接亮腰牌。”

幸運的是除了雲安本人和貼身小廝阿沅之外,整個雲家上下無人知道他月初遭遇了什麽。門子一聽是刑部來人,還以為主家犯事兒了,登時嚇得魂不附體,哪裏還記得主人說的什麽不見客?直接把人讓了進去。

龐牧回頭道:“老齊,你帶小八守在外面,這麽一群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抄家來了。”

齊遠咧嘴齜牙,“我倒是想啊。”他都好幾年沒幹這營生了。

大名鼎鼎的定國公夫婦親自來訪,放在尋常百姓家可謂祖墳冒青煙,饒是雲安不想見人也得出來迎接。

據阿沅交代,他是本月初一出的事,距今也不過二十日,又是偷摸養病郁結於心,整個人看上去就很憔悴,走路也不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