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6頁)

有人開玩笑道:“還挺護著的啊?”

沈歲知沒理,雙手搭在晏楚和肩頭,她略微俯身,湊近他耳畔,莞爾:“晏老板,我出去抽根煙,馬上回來。”

溫熱呼吸灑上肌膚,曖昧熱度攀著耳骨蔓延,像是悄然竄起的火苗,雖然不痛不癢,卻也燒得人心頭燥熱,如火燒火燎。

晏楚和喉結微動,眸色也隨之暗沉。

他長眉舒展,狀似無意地擡起手來,指節半蜷,雲淡風輕地剮蹭過她臉頰,又似乎摩挲片刻,像是有意撫摸,像是曖昧意外。

沈歲知呼吸停滯一瞬。

晏楚和卻已經恢復常態,淡聲說道:“別讓我等太久。”

這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樣,她都要以為剛才他真的只是不小心摸了自己的臉。

這男人還真是吃不得虧。沈歲知想著,耳根子有點兒發燙,她帶著煙和打火機離開包廂,在長廊左拐右拐來到衛生間。

她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發現口紅顏色太淡,於是便從外套衣袋中摸出隨身攜帶的唇釉,全塗補色。

完事後,沈歲知便倚在門口吞雲吐霧,她本想試著放空大腦,結果畫面拐來拐去,就轉到晏楚和那只骨節分明的手。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兩下臉上方才被他碰到的地方,怎麽看怎麽覺得是自己魔怔過頭,不過是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而已,她怎麽還就耿耿於懷?

難不成是因為晏楚和太純情,她和他接觸多,也被帶的開始往純情路線偏了?

……那也太恐怖了。

沈歲知不寒而栗。

撚滅煙頭,她也沒數到底抽完多少根,畢竟她出來不只是為了抽煙,更是為了散散腦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現在大功告成,她也該回去給晏老板“接盤”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事實與沈歲知所料想的大相徑庭。

在沈歲知看來,晏楚和這種業界精英高嶺之花,沒有任何不良行為習慣也沒有任何作風問題,是最符合當代社會價值觀的極品人物,這樣的人被自己送上牌局,還不得輸得一塌糊塗稀裏嘩啦?

結果還真不是。

沈歲知剛推開房門,就看見桌前除了背對著自己的晏楚和,另外五人包括蘇桃瑜在內,都不約而同地轉過腦袋,苦大仇深地凝視她。

這場景還怪嚇人,堪比旭日東升時分葵花園中百花回頭瞅你那感覺。

沈歲知打了個激靈,第一反應是想晏楚和的牌技竟然差到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了嗎,但仔細琢磨後,她發現好像也不是這麽回事。

因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像救星。

“怎麽了這是?”沈歲知幾步上前,挨著晏楚和坐下,“這都什麽表情,被欺負慘了?”

“沈歲知你趕緊把晏楚和拉走吧!”蘇桃瑜忍無可忍,一把將牌摁在桌上,悲憤出聲:“這壓根就玩不下去,他作弊啊!!”

沈歲知瞠目,仿佛發現新大陸似的看向晏楚和:“你竟然還會出老千這種高端操作?!”

晏楚和周身氣壓明顯低了幾分,他抿唇捏了捏眉骨,“沒,正常打。”

蘇桃瑜繼續控訴:“這正常打得跟開掛似的!他腦子裏是不是有記牌器?”

嗬。

沈歲知給聽笑了,對跟前幾人示意,“瞧見沒,人家搞金融的就這麽牛/逼。”

眾人:“???”

人說話?

“我跟他們玩兒牌都是拼酒。”沈歲知轉向晏楚和,“你沒沾酒吧?”

晏楚和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嗓音淡漠:“兩局人機,不至於。”

……

蘇桃瑜只覺得心裏滿是疲憊,她表情復雜地看著他們二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一腿。

坐在旁邊的男性朋友很有靈性地替她把問題給問了出來:“等等,所以沈歲知你剛才是去接晏、晏總的電話啊?”

提及對晏楚和的稱呼時,他不大自在地稍作停歇,險些一聲脫口而出的“晏哥”,嚇得他差點咬舌頭,才改口成“晏總”。

沒辦法,晏楚和衣冠楚楚地坐在他們之間,簡直就跟老幹部和社會青年團夥似的,實在別扭。

“嗯,有點兒私事。”沈歲知想起掉馬的事就尷尬,不著痕跡地挪開眼,“結果電話接到半路,就發現他也在這兒,純屬偶遇。”

幾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莫名覺得不耐煩,正要開口轉移話題,便聽到晏楚和的手機振動起來。

她側目,卻見他只是掃了眼手機屏幕,便將來電掛斷,反而轉頭迎上她:“我今天和葉彥之來的,還有些事沒處理好,就不多打擾你們了。”

沈歲知聽到那名字,迅速看向蘇桃瑜,對方表情微僵,很快便將那異樣神色掩藏。

她雲淡風輕收回視線,回想之前幾次意外,身為多年朋友,她從未見過蘇桃瑜對哪個男人態度這麽微妙過,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從特殊渠道旁敲側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