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4/6頁)

——順帶著解決一些不得不面對的私人問題。

“行吧。”沈歲知頷首,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手肘支上膝蓋,她撐著下頜,道:“那你先去忙,走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最後這個要求提得沒頭沒尾,不止晏楚和,在座五人也摸不清楚她什麽意思,只覺得這話被她說得隱晦又曖昧。

晏楚和微眯起眼,面上瞧不出什麽情緒,“怎麽了?”

她看似無辜地眨眨眼,“我搭順風車嘍。”

“你今晚沒開車?”

“開倒是開了,但也不能酒駕啊。”

沈歲知話音剛落,蘇桃瑜就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女人說謊還真不帶臉紅的,她沈歲知什麽時候因為輸牌喝過酒?目前為止分明還滴酒未沾。

晏楚和似乎並不信她的鬼話,挑眉問旁邊幾人:“她喝酒了?”

大夥面面相覷,正糾結是該拆穿還是該配合,就見那邊沈歲知倏然正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角盛得滿滿當當的酒杯,挪到嘴邊。

她面不改色,舉杯昂首,噸噸噸幾口便將杯中酒液悉數飲盡,特隨性地將空杯往桌上一擱。

看得人目瞪口呆。

空蕩的玻璃杯立在桌面,燈光打在它復雜幾何形狀的杯壁,又散散漫漫的折出,灑開一片旖旎色彩。

那片色彩凝成團霧汽,湧進女人盈著笑意的眼,瑰麗得好似場昳麗風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醉意渲染。

“之前沒喝。”沈歲知說,以稀松平常的語氣,“現在喝了。”

她唇瓣還泛著水光,眼尾略挑,慵懶而媚,正笑吟吟瞧著他,竟有種說不出的危險的美感。

晏楚和看得口幹舌燥,他壓下心頭異樣情愫,克制地將目光從她唇上離開,轉而落進她眼底。

他輕笑,“行。”

沈歲知見目的達成,這才心滿意足地目送晏楚和離開,包廂門被關上,她不急不慢點上支煙。

吊兒郎當的原形畢露。

蘇桃瑜看了眼時間,忍不住八卦道:“這麽晚你讓他送你回去,雖然人家是正人君子,但也是先男人再君子吧?”

她笑:“我跟他待一起,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得擔心他人身安全好吧?”

“我怎麽感覺你跟玩似的。”蘇桃瑜問,幹脆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倆睡過了?”

在旁人看來,二人之間氣氛古怪,仿佛有點星火就能熊熊燃燒,雖不及曖昧,但卻比曖昧更加微妙繾綣。

“沒,我沒往那方面考慮,就是覺得他還挺有趣的。”沈歲知輕彈煙灰,垂下眼簾,“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會考慮長久關系,尤其男女之間。”

她並不具備愛人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點。她偏執、陰暗、瘋狂,面朝她就等於面朝深淵,沒人會想要這樣的感情,那太糟糕了。

“差不多就行了。”騰升煙霧後,沈歲知神情並不分明,她漫不經心道:“如果越界,我立刻抽身就是。”

-

晏楚和果真沒有食言,離開時給沈歲知撥了通電話。

沈歲知酒過三巡,已經隱約有了點兒朦朧醉意,但只是無關痛癢的程度,並不影響她吐字清晰地問清楚具體位置和車牌號。

她同幾人揮揮手,穿好外套便幹脆利索地起身離開,哪知剛推開門,余光就瞥到旁邊站著個人。

對方個子挺高,沈歲知反手合上門,稍微擡起頭,才看清楚他的長相,不由驚訝挑眉。

葉彥之面不改色,還笑著跟她打聲招呼,道:“晏楚和在樓下頭等著你,趕緊去吧。”

沈歲知覺得這兩個人真是奇奇怪怪,她懶得兜圈子,直接問:“你們倆怎麽回事?”

葉彥之似乎決定裝傻到底,“什麽怎麽回事?”

不得不說,他此時裝傻充愣的模樣像極了蘇桃瑜,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沈歲知皮笑肉不笑:“我就是覺得,怎麽看你們也不像是炮/友關系。”

這句話實在有點兒語出驚人的意味,硬是把葉彥之給噎得啞口無言,連笑容都凝固在臉上。

“她是這麽跟你說的?”他問。

沈歲知沒答,她不過是打算稍微推波助瀾,適可而止就夠了,剩下的事看他們自己。

“你親自問她吧,不過她有時挺別扭的,口不對心,說白就是小姑娘害羞。”說罷,她擡手拍拍他肩膀,錯身與他擦肩而過,“走了,你兄弟還等著我呢。”

因為耽擱了一小會兒,所以原本說好的三分鐘,成了五分鐘。

沈歲知出門就被冷風給吹懵了,她裹緊外套,鎖定目標車輛後快步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趕緊坐進去躲避寒冷。

車內開著暖風,溫暖如春,與外面簡直是截然兩個世界,她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對晏楚和解釋道:“對不住啊,剛才出門撞見葉彥之,就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