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6頁)

陸一鳴站起身,他沒有過多的精力與周氏周旋了。

“我自己的仕途,我會靠著自己去博取。父親偏寵姨娘和庶兄,母親是不是也該想想其中緣由?另外,我說過,我已經還清了郁家當年的恩情,表妹日後定當高嫁,她無需指望於我。”

陸一鳴話音剛落,就對門外護院道:“來人!請二夫人回院!日後無我允許,任何人不得踏足我院中半步!

周氏的臉很快就僵了下來。

如今二房說了算的人是陸一鳴了,他的吩咐,二房無人敢違背。

“一鳴啊!母親這般苦心,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怎麽就不能設身處地的為母親想想?!”

護院邁入屋內“請人”,周氏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她的兒子翅膀硬了,再也不會聽她擺布了……

看著周氏不甘心的離開,陸一鳴苦笑。

為了他?

他想要的東西,他自己心裏很清楚。

……

送走了周氏,陸一鳴見了心腹。

此時的陸一鳴已經穿戴好,他縱然還年輕,但與生俱來的城府卻讓他平添了幾分內斂和穩重。

男子如實稟報:“大人,今日一品閣的馬車去了晉王府,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品閣的人又去見了明世子。”

陸一鳴眉目稍蹙。

郁棠見趙澈是為了謄抄經書,還當初的血靈芝之恩。

可見明遠博又是為了什麽?

陸一鳴自詡了解郁棠,她不是那種隨意招惹男子的人。

但這次的事情太過蹊蹺。

就算是已經查出白征和郁棠曾有舊交,但明遠博憑什麽也多番在意她?

歸德侯府和郁棠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系?

陸一鳴思量片刻,吩咐道:“繼續盯著晉王府,還有明家,尤其是明世子!”

古天齊突然收徒一事就極為蹊蹺。

這位高人從不出山,消失了十幾年又突然出現,還收了郁棠為徒……

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陸一鳴如同活在一團迷霧之中,他隱約知道前方隱藏著什麽,卻總是無法一眼就看清。

正準備啟程去衙門,外面一護院上前,道:“大人,首輔派了人過來傳話,讓大人去見首輔。”

男子一言至此,又加了一句:“首輔在京都的私宅等著大人。”

徐衛騫乃當朝首輔,弱冠之年即已入仕,如今十多年過去,在朝中的地位更是穩若磐石。

所以才有“大梁武有白墨池,文有徐衛騫”一說。

陸一鳴沒有耽擱,很快就啟程去了首輔的私宅。

……

庭院中站著一個身高八尺的雄壯男子,他手中持著馬鞭,而此時徐衛騫就站在亭台下。

陸一鳴過來時,下人皆退了下去。

見此狀,陸一鳴心中似乎有數了,他撩袍跪下,上半身挺的筆直:“老師,學生有罪。”

徐衛騫冷哼了一聲,擡手指著陸一鳴罵道:“你還知道自己有罪?簡直是荒唐!大梁律法你都白讀了麽?若非我細查,還當真不知你竟夥同郁將軍做出那種事?!那個案子若是在皇上面前暴露了,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為棄了原配,郁長東就會將親生女兒嫁給你?!”

陸一鳴心頭咯噔了一下。

說不出什麽滋味。

心頭像是被利刃劃了一下,古怪的難受。

原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休棄了郁棠,然後改娶表妹。

“老師放心,我從未想過娶郁卿蘭。只是……此事我別無他法。”陸一鳴如此一說,但他內心很清楚,他悔了!已經懊悔不已!

徐衛騫也曾心悅過一個女子。

他明白年輕時候的男人,一旦對一個女子動了真情,真真是連命都能給她。

他自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麽?!

只可惜,即便他把自己的命給那個人,她好像也不需要……

徐衛騫當然不信陸一鳴的一言之詞:“哎!荒唐啊!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郁棠還活著,她日後若是檢舉你,你將如何是好?她現在可不是當初的郁家養女了,她背後有天齊聖手和晉王撐腰!我怎麽聽說,就連歸德侯府和麒麟衛也對這個案子插手了?!”

說到這裏,徐衛騫自己怔住了。

這些人和這些事之間,好像有什麽牽連在一塊的蛛絲馬跡,只是他暫時沒有察覺到。

古天齊、歸德侯府、麒麟衛白墨池……

這三者之間仿佛有什麽聯系。

對於此事,陸一鳴也很疑惑,他並不知道郁棠幾時招惹了這樣多的京城權貴。

當陸一鳴看向徐衛騫時,卻見徐衛騫遊神在外,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久久未能回神。

“老師?你是不是查出郁棠和這幾人之間的瓜葛?”陸一鳴問道。

一個從政者,對某些事情的敏銳感是極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