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第4/8頁)

他將這事對宿溪說了,宿溪笑得肚子疼。

宿溪忍不住視線向下看了眼。

陸喚臉有點黑:“……我行。”

……

十日之後,京城中陡發了一件大事,令文武百官震驚不已,沸騰議論。

原來是半月前的流寇一案水落石出。

背後牽扯官員眾多,其中以太子為首,竟與胡商勾結,在府中斂財無數!

這胡商在西市數次狐假虎威地傷人,卻沒有官員去捉拿,因太子幫忙偷梁換柱,讓大理寺誤抓幾個替死鬼。

五皇子查案不力,當真誤抓了幾個清白之人。如今京城腳下民怨沸騰,請願之一:讓大理寺放了無辜的替罪羔羊;請願之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帝為了平息民怒,將那胡商及其從西域帶來的人格殺勿論,並奪了太子的掌印,勒令其禁足思過,五皇子辦案無作為,罰去俸祿一年!其他有貪汙斂財行為的官員,情節嚴重者抄了九族,情節較輕者削了官職。

這些官員大多與太子、丞相一族有所牽扯。太子/黨損失慘重。

而丞相被念在主動上告此事,免過查家一劫。

……

這件事在金鑾殿上由皇上派去的查案的禦林軍首領告知,水落石出之後,丞相根本不敢相信。他在金鑾殿上大呼:“太子性情忠廉,絕非斂財之人,此事必定是栽贓陷害!”

主要他不相信太子那頭腦簡單的腦子能做出洗錢斂財、偷梁換柱這一系列滴水不漏的事情來。

更何況那晚他抓緊時間進宮之前,分明還讓親衛去東宮傳信過,太子對此事一問三不知。

可皇帝震怒,將供詞證據以及去年災害時缺少的賬簿摔在他面前:“證據確鑿,丞相還要為太子說話嗎?!”

丞相翻完那些賬簿,腿都軟了。

……

京城下了場大雨,天色陰沉沉,因了最近這件事,無人敢去觸皇上的黴頭,幾個太子/黨甚至告病不出,竭力減少存在感。

物證俱在,禦林軍從太子府查繳到了去年賑災時他趁機攬獲的金銀財物,已經翻不了案了。丞相走出金鑾殿之後,與皇後以及其余的太子/黨產生了深深的嫌隙——畢竟,是他深夜進宮,告發此事。這怎麽解釋?

丞相無法解釋,他憋著一口郁氣,一氣之下病倒了,躺在床上整整三日沒去上朝。

他始終不信太子能以一己之力,幹出這些事情。

即便斂財之事是太子做的,可後面的偷梁換柱、找來替死鬼、陷害五皇子辦事不利又是怎麽回事?

皇上也不想想,太子蠢裏蠢氣的,有這個腦袋嗎?

背後必定有推動之人,可是誰呢——老五?老二?還是九皇子。

丞相直覺自己那晚與太子之間的信,恐怕根本沒傳到太子手上,他恐怕是被誰陰了一把。此時太子已經被禁足,沒人能去東宮,他沒辦法去問太子。

不過還有那名親屬——他這才想起來將傳信的親屬叫過來,可卻沒料到,下人面色蒼白地沖進來跪在他面前,說那名親屬昨晚失足,巡邏時淹死在河渠裏了。

丞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線索就此中斷。

……

雨珠宛如連線一般,噼裏啪啦地砸在京城各地,洗去西市死掉的人血。震驚整個京城的事仍在官員之中發酵,只是無人敢明面上討論。

這日深夜,九皇子府的側門小道停了一頂低調的青簾小轎。

九皇子府的下人原本遵從陸喚命令,無論誰人前來,一律不見,也不與通傳。

可當青簾小轎裏的人露出一只手,拿了腰牌出來之後,門口那幾個下人頓時猶豫,過了會兒後,匆匆進去稟告了。

可半炷香後,下人回來,誠惶誠恐地對轎中人道:“殿下睡了,二殿下,您還是請回吧。”

轎中的人微笑的嘴角頓時有些僵住,隨後眸光微冷。

片刻後,青簾小轎打道回府。

……

這件事從頭到尾,說簡單也很簡單。

陸喚去見兵部尚書那日便猜到了。

胡商前後與自己,與太子,與五皇子都有沾連,唯獨徹底不見蹤影的是誰?

這件事起因於京城幾個平民百姓深夜接二連三無辜被殺,其中一次,有一具屍體躺了一夜,剛好沖撞了微服禮佛的太後,使得太後受驚,一病不起。皇上這才發怒,讓五皇子和大理寺去徹查此事。

五皇子可不是什麽蠢人,早就查到了這件事應該與太子那邊有關。但他選擇按捺不動,而是按照太子那邊拋出的線索,放過了胡商,將幾個替死鬼捉拿歸案。

他並非放過太子,而只是在等這件事發酵,等民怨鬧大,到時候再將真相引出,告到皇上那邊去,將太子及其部分黨羽斂財一事告發。

否則,只是死了區區幾個人,怎麽能扳倒太子呢?皇上只怕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