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4頁)

那些個公子哥也是知道的,不過是半推半就,趁著酒興玩鬧一場罷了。崔行舟起初不知道時,曾經誤飲過,當然清楚那種血脈翻湧的滋味。

可他並放縱之人,甚至最喜愛某些方面比和尚還要清規自律。只是那時,滿酒宴的荒唐,卻只有他一個清明而巋然不動的,甚至厭惡地推開了投懷送抱的姐兒。

那等子定力,讓同行之人欽佩到底,人送外號“賽下惠”。以後再有此類玩樂,大家都有意識地避開他。

畢竟放浪形骸時,卻有一個人在一旁目光清明,跟在羊圈外看牲畜似看著你,這種滋味誰也受不了。

這倒不是崔行舟特意秉承君子之道,而是他覺得若不能任意控制自己的欲念的話,與那些爬蟲牲畜何異?

崔行舟是個天生掌控欲極強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欲念掌控在別人的手中,更何況是舞女歌姬一類下賤女人的手裏?

但今天,“賽下惠”的美名似乎再難維持。

當喝到一半的時候,崔行舟就察覺那酒有些不對勁了。不過說實在的,那酒勁藥性比較著他以前喝過的那些個,並不值得一提。

他略休息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可偏偏在不遠之處的水池子裏,卻總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叫人忍不住看過去,每次目光觸及,都能看到她掛著一抹無邪甜笑看著他。

再到後來,佳人出浴,香氣襲人,就這麽軟綿綿地坐在自己的身旁,一襲寬袍烏發,細嫩的臉兒看上去如同剝殼的雞蛋。

她挨著他,而他突然覺得那藥性竟然如排山倒海之勢一般,呼嘯襲來,卷裹著一切理智,渾身的每一處都叫囂著將她抱入帳中。

尤其是當她俯身靠近,吐氣如蘭地看著自己時,崔行舟的理智徹底被席卷得沒了蹤影。只想著將她抱入帳篷裏肆意妄為一般。

結果他也是這麽做了,足足一個時辰後,那些理智才慢慢地爬回了腦子中。

懷裏的嬌人,已經睡著了。

此時她累極了,便摟著他的脖子,酣睡去了。只是額頭的汗水未撤,眼圈還是紅紅的樣子,像是受了無盡委屈一般。

崔行舟意猶未盡地在她的嘴角輕輕吻了一下,怠足的神情,像吃飽的獅子,透著無盡的得意慵懶。

她竟然比他想過的還要甜美,可是崔行舟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初次,竟然發生在這荒郊野外。

對於嚴格自律的淮陽王而言,這真是一次大大的脫軌。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手腕,準備起身飲水,可是當從席子上起身時,卻無意間踩到了眠棠的那件白色的寬袍子。

方才在兩個人意亂情迷時,那件衣服曾經被墊在了身下。

而此時,雪白的衣襟上點點暈染開了的血跡如雪中寒梅,看得人觸目驚心。

崔行舟頓住了,慢慢彎腰撿起那衣服,他無比確認,這的確是眠棠的點點落紅。

可是……這怎麽可能?

崔行舟一時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回身看向了猶在酣睡的眠棠,此時的她眼圈還是紅紅的,讓人想起她曾經一度哭得厲害,嘴裏總是喊疼……

她身為陸文的妻妾,為何還是處子之身?難道……是那陸文體虛不行,只能假鳳虛凰嗎?

雖然一時想不明白,可是一股難以言說的狂喜卻襲湧崔行舟的心頭。他的眠棠不曾被其他的男人動過,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過對於崔行舟的欣喜若狂相反。眠棠覺得自己再次給瘋馬狂車碾壓了一般。

聽聞她當初受傷就是被疾馳的馬車所撞,可是她醒來後失憶了,全忘得幹凈。而如今,這種四肢百骸酸痛無力的感覺,就跟那車禍差不太多吧?

當她小睡一會醒來時,發現她正躺在夫君的懷裏。

他一直在盯看著自己,所以當她長睫微動時,他便端來一旁的溫水,挨在她的嘴邊,讓她喝酒潤喉。

“夫君,你……你這般,實在是……”

眠棠雖然盼著跟夫君要娃娃,可從來沒想過荒郊野外來上一遭。而且那等子的親密,實在是超過了她的想象,想到自己方才的忘形,眠棠有些責怪夫君,卻一時羞怯地說不出口。

崔行舟淡淡道:“唐突娘子了,不過你配的那酒……勁兒有些大……”

柳眠棠微微瞪眼,掙紮著起身,用小巾被子遮掩住身子,無措地問:“我配的酒有問題?”

崔行舟問她那酒裏的配料時,她也一一老實說了。

結果崔九毫不遮掩地告訴她,這等子壯陽滋補的配方,有些虎狼之勢,倒是一些花柳巷子這麽給不行的熟客配來享樂。

她這麽胡亂配給他吃,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眠棠一聽,再顧不得羞惱,眼圈微紅道:“夫君,我並非有意害你,實在是醫書上這般寫的,也未標注飲了會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