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2頁)

李光才似乎有意無意地問起了王府的大小姐崔芙現在可好。他先前在跟王爺書信時,曾看見王爺提及過,崔芙現在正好居住在王府。

崔行舟微微嘆了口氣,說了自己的姐姐打算與郭家和離的事情。

李光才聽得眉頭緊鎖,捏緊了拳頭道:“慶國公府竟然是這等子烏煙瘴氣的人家!依著崔小姐的脾氣,她……哪裏受得了?”

崔行舟瞟了他一眼,岔開話題道:“李兄不必心懸著我姐姐,她總歸有本王照拂。”

李光才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到底沒有說出口。

就在這時,眠棠喚人來傳話,說是酒菜預備好了,叫王爺與李大人吃飯。

因為是王府內宴,不必像民間那般男女分席。雖然有李光才這個外男在,但是眠棠和崔芙也都一同作陪同吃。

眠棠給崔芙夾著糖醋魚肉的時候,撇了一眼李大人,發現那個臉上總是掛著笑的毛驢縣丞在看向崔芙時,總是有些躲閃,又帶著三分的心疼。

那等子憐惜的眼神,哪裏是在看孕婦?分明看的是二八的芳華少女,在水一方的卿卿佳人。

酒席之上,年少時便相識的三人難免舊話重提,說起了年少往事,崔芙最近有些消沉的臉上,總算是掛上了笑意。

他們吟詩作對的,附庸風雅,一時間,酒席之上的情操十分高雅。

眠棠插不上話,在勉強湊趣做了一首打油詩後,終於見好就收,識趣地低下頭吃菜。

等酒席散去,喝多了的李大人被下人攙扶著去休息後,眠棠跟王爺也去午睡時,眠棠打著呵欠說道:“我是不是也該重新學習詩詞,免得下次酒局無話,丟了王爺的臉啊!”

崔行舟正替她脫襪子捏腳,聽了這話,皺眉道:“這等子吟詩作對的場合,總有些不知分寸的拿詩詞撩撥人,你學這些幹什麽?”

京城裏用文采賣弄,撩撥已婚貴婦人的浪蕩子多得不計其數。眠棠原本樣子就生得好,若是再附庸風雅入了勞什子的詩社,那簡直是敞開了培養奸夫的大門。

眠棠沒想到,學習詩詞歌賦到了她這,竟然等同於勾野漢子!未免被打擊到了修習文義的熱忱。

她歪著脖子道:“那方才李大人可曾作詩撩撥了誰?”

經過崔行舟這麽一提醒,眠棠再回想起方才李大人所吟誦的什麽“憶往昔,梨花下,小軒窗”什麽的,都很撩撥心弦呢。

事關姐姐的清譽,哪怕是幹著牽皮條勾當的淮陽王也死不承認,只挑著眉道:“方才都是正經作詩,你別瞎說。”

奈何眠棠雖然詩歌不通竅,但是記性好,便一句句地回憶李大人作的詩,追問裏面有什麽典故。

崔行舟被問得不耐,只幹脆用自己的嘴,堵住了眠棠喋喋不休的櫻桃檀口,這才算是蒙混過了關卡。

跟老油條般的弟弟相比,崔芙就大方了許多,第二日,她跟著眠棠去山寺上香吃素齋的時候,在馬車上跟弟妹略說了說,與李大人的年少往事。

“他那時寄住在王府上,又是行舟的同窗,我自然也跟他熟稔些,還曾經一起起了詩社。李大人滿腹經綸,很是讓人欽佩。”

眠棠微微一笑:“姐姐既然打算與郭家和離,倒也不能不考慮以後……李大人倒是不錯的人選,只可惜……他家境普通了些……”

崔芙一聽,連忙道:“可快住口,都說些什麽呢。莫說我現在還沒有和離,就算真的捏了和離書在手,我也已經是生育了兩個孩兒的半老婦人,哪裏能配得上李大人?”

眠棠笑笑也沒有再說下去。這種男女之事,崔行舟能做的也無非是牽線搭橋,至於以後怎麽樣,便是看個人造化了。

但是淮陽王府的女兒,是不愁嫁的,更別說崔芙風華正茂,並非衰老夫人了。只是她若是想找個不看她榮華的身份,只一心一意愛她之人,便有些難了。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了鳴鑼開到的聲音。

範虎催動馬匹來到馬車前向眠棠稟報:“山路後面是宮裏的儀隊,聽聞是宮裏的娘娘要入宮上香。”

眠棠聽了,便吩咐道:“將馬車引到一旁的岔路,給宮裏的娘娘讓路。”

於是淮陽王府的車隊便引到了一旁。

不大一會,旌旗飄搖,果然有宮裏的華蓋馬車在內侍官的引領下緩緩而來。

不過那馬車在行駛到岔路旁氏,卻在柳眠棠的馬車前停了下來。

柳眠棠和崔芙正跪在路旁等著馬車通過,卻聽頭頂傳來聲音:“這不是淮陽王妃嗎?真是趕巧,本宮竟然在這裏遇到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