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陽最後承認因為打架場面混亂,他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推的,那三個人的家長都被叫了過來,陸執宏直接叫陸家律師去和他們交涉了。

鹿念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是真的差,說完那句話,又吃力的把之前的場景還原復述了一下,她眼皮子就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沉,腦袋發暈,費力說完最後一個字,已經睫毛耷拉了下去,又昏睡了過去。

秦祀算是洗脫了嫌疑,不過,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和他道歉。

陸執宏習慣性的忽視了他,他公司還有事務要處理,他叫張秋萍留在醫院照看鹿念,又請了兩個看護,就先行回公司了。

鹿念這幾天一直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

“小姐,醫生說我們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張秋萍動作嫻熟的拿起碗,給鹿念舀了一碗雞湯,裏面放了紅棗和參,燉的清香四溢,鹿念接過碗,喝了幾口,覺得從胃裏泛起一股暖意。

外頭雪已經停了,病房裏開著暖氣,溫暖如春。

鹿念喝完,對張秋萍甜甜的笑,“謝謝姨。”

“這孩子,和姨客氣什麽。”張秋萍收回碗,小姑娘笑得甜甜的,臉色雖然還很白,但是眼角嘴角都彎彎,她之前很少看到這孩子這麽笑,一時覺得笑到了她心坎裏,心裏格外熱乎。

張秋萍在陸家年載最長的保姆,算是從小看鹿念到大的,照顧人細致周到,把她周身事務料理得無處不妥帖。

鹿念在醫院住了一周,感覺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大半,第二天一大早,張秋萍先趕來醫院,給她換下了病號服,又幫她裹上了暖融融的羊毛外套和圍巾。

陸家的車早已停在了醫院門口,護工把她抱上了車,另一個把她臨時用的拐杖放好,張秋萍坐在她身旁,給她系安全帶,一邊絮絮叨叨道,“先生今天早上有會,實在脫不開身,只能等小姐先回家了,先生忙完了,就馬上過來看小姐。”

她似乎很怕鹿念介意,偷瞅了她好幾眼,幾番為陸執宏解釋。

鹿念對這便宜爸爸倒是不太在意,隨意點了點頭。

她現在腦子稍微清楚了一點,稍微回想起了這本書的背景,因為陸念沒什麽戲份,鹿念自己當時看這書也沒多少仔細,所以也只是依稀記得個大概。

書裏寫到的這個陸家,其實背景也挺復雜,陸家上輩發家,陸老爺子有三子,其中陸執宏本來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因為娶到了程家大小姐,後來發展得如魚得水,一舉反而成為了這輩發展最好的,膝下卻只有陸念這樣一個病歪歪,見風就倒的獨女。

陸念媽媽生她時年齡已經不小,在生產時難產,淘虛了身體,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陸執宏在陸念六歲時再婚了,娶的是一個比他小了快一輪的年輕女人,不過他們到一直現在也沒有再生出孩子,陸念依舊是陸執宏獨女,陸家唯一的大小姐,在家地位可一點不低。

只是陸念從娘胎裏出來就先天不足,媽媽死得早,爸爸經常不回家,家裏還有個不省心的繼母,自己身體極差,三天兩頭鬧病,所以陸念脾氣非常乖張,鹿念依稀記得,原書裏她很早就夭折了。

回憶完這些背景。

鹿念擡起自己手腕,端詳了片刻,張秋萍見她這個動作,眸子裏閃過幾分不自在,但是,什麽也沒說。

手套下的手腕蒼白細弱的透明,纖細的似乎一用力就能折斷,右手腕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有新有舊,應該是試圖自殺過很多次了,明明還只是個那麽小年齡的女孩。

鹿念沉默的拉下手套。

原主應該是早就已經不想再待在人世間了。

她想,陸念一個人跑到學校那種荒僻無人的天台裏去,應該也是抱有這種目的吧。

汽車行駛得很平穩,鹿念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她想,我會替你活下去的,好好的。

作為一個已經死過一次了的人,她很珍惜這次能夠獲得新生的機會,不管是真實的還是在某個書裏的世界。

很快,車行駛到了別墅區,行駛進了陸家的莊園,一條寬闊的白色道路後,周圍坐落著精致的小樓,昨夜剛落過雪,有三三兩兩的清潔工在路旁掃雪。

鹿念房間在側屋的二層,布置得很是精致溫馨,進臥室便是一張公主床,帶著精致花紋的薄紗布幔垂著,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一個巨大的兔子布偶落在地上,床上也散落著不少各式布偶。

畢竟手還不太方便,鹿念不得已在張秋萍的幫助下沖了個熱水澡,把一頭長長的烏發弄幹,換上了在家穿的居家小裙子,折騰完這一套,鹿念自己都出了一身汗,張秋萍倒是伺候她慣了,反而覺得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錯,很配合,做的神清氣爽。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養病,吃完藥和補品後,鹿念看著窗外出了太陽,光暖洋洋的,她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