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不過現在父皇最疼她不過,磨一磨,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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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皇宮最偏僻陰暗的角落中,一場悄無聲息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暗衛營是皇室最為隱秘的存在,猶如私人豢養的猛獸,永遠只服從一個人的命令,可在未通過晉級考核之前,他們只是宮中最為低賤的螻蟻,連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如。

天剛蒙蒙亮,一群少年站在習武場中,他們的年紀不一,最小的不過七八歲,最大的也只有十六七歲,可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一年一度的晉級考核決定著他們的命運,從最低等的暗奴直至成為暗衛,他們需要通過至少四次考核,每一次輕則斷送前途,重則失去性命。

沒有人可以逃得過。

一個戴著黑鐵面具的男子快步走來,他的身材並不魁梧,行走間更是輕盈異常,可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種別樣的氣質,令人膽寒。

“大家都是老手,規矩自不必多說,丙等十進五,乙等十進三,甲等十進一,”男子聲音低啞異常,似乎用了特殊的發聲方式,讓人辨不清他真實的聲音到底如何,“列隊吧。”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練武場的少年已經分成了三隊,站在最前面的甲等暗奴最少,只有二十多個。

目光掃過一張張稚嫩的臉龐,男子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聲音冷漠:“還差一個。”

空氣瞬間凝滯,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最前方、唯一空著的位子上。

暗衛營中以武為尊,能夠站在最前方的,必定是甲等暗奴,也必定是天賦絕倫之輩,可這一次眾人的目光中沒有對強者的崇敬,只有掩飾不去的嘲諷和不屑。

有人站出來說道:“教頭,穆衍雙腿被廢,筋脈斷裂,想來沒必要再參加晉級考核。”

“是啊教頭,他連站都站不起來,即便是參加考核,也只有死路一條……”

“他這輩子已經毀了,小小年紀還妄想去領兵,也活該落得這般下場!”

“……”

底下的少年交頭接耳,言語之中滿是譏諷奚落,絲毫未曾壓低聲音。他們親眼看著穆衍驚才艷艷連奪三冠,站在暗奴之巔,也親眼看著他從雲端跌落,成為人人皆可踐踏的泥塵。

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還想成為暗衛?簡直做夢!

鐵面下的唇畔微微翹起,玄卯視線轉動,落在不遠處的營房,眼底掠過嘲諷。僅僅一墻之隔,也不知那位跌落的天才,是否能夠聽得清楚?他倒是很樂意傳話。

“按照營規,暗奴無權避戰。除非,死。”玄卯冷淡的轉身,大步邁向營房。

營房很大,窗子並不擋風,隱約還能聽到外面的呼嘯,剛才那些並未壓低的聲音,房中的少年更是聽得一字不差。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最後望了一眼空蕩蕩的營房,漆黑的眸子裏漫過一絲波動,支起一人高的木杖一點點站立,只簡單的一個動作,額頭上已沁滿冷汗。

他轉身跟鐵面下的玄卯對視,面無表情的挪動腳步,用事實表明了他的態度。

玄卯眼中露出些許驚異,隨後嗤笑一聲,壓低了聲音道:“小子,算你有種,那就看看,老秦到底教給了你多少私貨。”

暗衛營名義上只有一個教頭,但鐵面下的面孔卻不止一張,數十年從未有人能識破他們的身份和偽裝,除了眼前的穆衍。

練武奇才?不,玄卯更願意相信,是老教頭秦朗的偏愛,才鑄就這樣一個輝煌。

穆衍撐著木杖前行,他的腳步初始有些蹣跚,卻是越走越穩當,視若無睹的踏出了營房。

玄卯眼底掠過一抹寒光,寧願送死也不求饒,果真是秦朗教出的好徒弟!

撐著木杖的少年一步步走近,削瘦的身姿卻是一如既往的挺拔,練武場上細碎的喧鬧聲刹那間沉寂,年紀不一的少年眸底,卻是如出一轍的震驚,以及隱隱的恐懼。

他竟安然無恙?這絕不可能!

站在隊列最前方的二十多個少年臉色大變,緊張的捏起拳頭戒備著。只要他還能站起來,就是一個相當強勁的敵人,哪怕他只有十三歲。

“大家別怕,他只是外強中幹罷了,就算能參加考核,也絕對無法通過最後一關!”

一道聲音突兀的在人群中響起,少年們緊繃的身子緩緩放松,眼中露出一抹了然,再看向穆衍的眼中滿是憐憫。

晉級考核的最後一關是暗殺,戰局混亂且死傷不論,穆衍在營中樹敵頗多。

他必死無疑!